有时候云七杳不得不承认,沈叙这张乌鸦嘴,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此刻还真的有三人往他们所在的小庙而来,从三人步履来看,有一人武功不弱。
云七杳起身踢了踢睡着了的沈叙,低声道:“有三个人往这边而来,你是要躲一躲还是在这与人凑合一晚?”
沈叙踉跄起身,匆匆踩灭火堆,拉着云七杳往小庙后跑去。
他在身上掏了一阵,之后脸色一白看着云七杳,呐呐道:“完了,我的家伙们在马背上。”
“什么家伙?”云七杳问。
沈叙看了他一眼,急道:“当然是挖地的家伙,若有人要同我动手,我万一打不过就……还是先走为上。”
“总不会非要动手吧,再说即便要动手,你能打过。”云七杳平静地告诉他:“那三人只有一人功夫尚可,其余两人尚不如你。”
刚说完,便听到那一行人进了庙。云七杳被沈叙拉着,蹲在庙后面,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
“三哥,庙里无人,但是马儿还在,许是去附近寻些吃食了。”
“看那马的品项也算是上品,怕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稍后言谈小心一些,有些名门弟子素来心胸狭隘,偏又喜作客气谦让姿态。”说话的人嗓音粗哑,却颇有魄力,正是几人口中的三哥,昆山七子的老三况郁子。
“三哥,钟一鸣的后人可真的在少林?”
“我已打探多年,钟一鸣当年曾为其独子钟潜求上少林,拜在悟善大师座下当个俗家弟子。虽然后来钟潜也消失得悄无声息,但是悟善大师定然知道钟潜的下落。”
况郁子顿住,开始撕心裂肺地猛咳起来,另外两人递给他喝了几口水,他稍缓之后,继续说:“半年之前,悟善大师圆寂,圆寂祀典都要开始了,他却又活了过来。我花重金在晓风阁买到的消息,让悟善大师起死回生的,十有八九是钟潜。”
“希望悟善大师能慈悲为怀,告知钟潜下落,否则纤儿熬不到来春了。”
云七杳听到钟一鸣的后人时,眼中一亮。再看沈叙,之前的慌乱神色已经消失,面无表情地蹲着。云七杳正要同他说话,他却起身拉着她就要进入庙中。
那三人听到沈叙故意加重的脚步声,霎时间静了声。
待两人再次进入庙中,沈叙抢先一步上前,对着况郁子行了一礼,笑道:“方才听到庙内声音,赶来一瞧,方知是况大侠。”
况郁子回了一礼:“打扰两位了,不知道两位师从何处?”
“煦微山。”沈叙撇了一眼云七杳,不假思索回答。
云七杳沉默,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取了马草自己开始喂马。
沈叙生怕她一气之下跑了,眼神紧盯着她,见她只是喂马,才放下心来,跟况郁子解释道:“我师妹性子有些古怪,况大侠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