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叶长然手指的方向,只看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挤成一团缩在了陆小凤的那个红色披风下面,在这早春的寒雨之中,他们两个就宛若两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鹌鹑。所幸陆小风的红披风是绒布质地,足够厚实又有内衬,所以如今还能短暂的替他们遮挡一阵。
陆小凤只觉得自己要被浇成落汤鸡,他可怜兮兮的望了叶长然一眼,拖长了声音道:“哎呀我的大小姐啊,你说咱们能不能先回去了”
司空摘星也跟着吸了吸鼻子,分明是两个加起来快年过半百的大男人,看起来却像是被淋湿了的小猫崽子似的,竟有些惹人怜爱的味道。
叶长然耸了耸肩,仰头以眼神询问西门吹雪的意见。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展,想来那白玉魔丐是当真不会来了,他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对叶长然道:“走吧。”
西门吹雪话音未落,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如蒙大赦,漂亮快步往他们的客栈走去,生怕慢了一秒钟西门吹雪就会反悔。
到了,叶长然照旧寻了角落的地方坐下,西门吹雪坐在了她的对面,而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十分乖觉的没有和他们两个挤在一起,而是选择了距离他们一拳头远的地方坐下了。
西门吹雪有些失望,此刻他面沉如水,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失落,不过叶长然却奇迹股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和失望。
那种不开心和她恶作剧一样给他那柄太过女气的油纸伞的时候不同,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失落——剑对西门吹雪从来都是神圣,可是如今他才出门不过三两个月,却已经深深的发现了这个世界并非人人都和他自己相同。
叶长然撑着下巴,侧过头去看西门吹雪。客栈里面暖黄的烛火仿佛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色轻纱。叶长然笑了起来,叹息道:“忽然知道你所执着的剑道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很神圣,有没有觉得很失望?”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可是却微微鼓了鼓脸。他很少有这样幼稚的时候,就连在他娘亲面前都从未有过。
一个冷面冰山少年,忽然弄出来这么柔软的表情什么....叶长然真的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被击中了。
随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面前的杯子,叶长然毫无心理压力的给自己的小伙伴出馊主意:“听说这个人最是贪花好|色,咱们不如给他来一出引蛇出洞。”
叶长然刚刚提出这个提议,却被西门吹雪断然拒绝:“你的剑虽然厉害,不过这个世上还有很多阴私的肮脏手段,我又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
叶长然狡黠笑:“谁说我要以身犯险了”
西门吹雪:……?
“他被你的剑吓到不敢应战,难道他就能不怕我的剑”摸了摸自己的脸,叶长然似笑非笑:“我还没好看到让人为我不要命的程度吧?”
噗.....您还真是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