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明明小殿下被白色的大布巾整个裹住,韩静姝给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水珠后,换上了一身新的儿童小衣,这种衣服有点类似与和尚服是抿襟儿的,布料用的也是最柔软的云丝白布,绝对不会让孩子娇嫩的皮肤有着一丝一毫的不适。
换好了衣裳,又和孩子一起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午膳的时间,韩静姝让百合把孩子抱下去喂奶,自己也准备开始享用饭菜。今儿的小厨房做了一道腌笃鲜,十分入味,很得韩静姝的喜欢,竟让她连着用了两碗,就在韩静姝对一旁伺候的素心说等下一次皇上来用膳也让小厨房照着做一道时,崇明宫的掌事太监小全子却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近到身旁后,小全子语气急速地说道:“奴才刚刚得到消息,一刻钟前,大皇子在御书房中昏倒了!”
“昏倒了?”韩静姝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有点疑惑地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莫不是中了暑气?”
因为读书刻苦而中暑晕倒吗?真是个用功的孩子啊。
“太医说并不是中暑。”小全子道:“这内里的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奴才无用尚未打听到,只不过听说大阿哥这是得了急症,似有生命之危,现下已被抬回了重华殿,皇后娘娘,平妃娘娘皆已经前往了。”
居然这么严重。
韩静姝一双眉头微微皱起,当即也站起了身:“更衣,本宫要去看望大皇子。”
大虞朝规,皇子六岁之前可随母亲居于后宫,但六岁之后便要单独搬出去居住。大皇子现在所居住的重华殿处在皇宫建筑群中偏西边的地方,离崇明宫的距离比较远,所以自然而然地韩静姝是最晚到的那一个,但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就在韩静姝的左脚刚刚迈进寝殿宫室的大门槛时,瓷器的摔响声和男人勃然而怒地大骂声便如雷霆版般的震怒而起。
“混账东西!看看你这个母亲是怎么教育的儿子,小小年纪,竟就如此沉迷于女色,竟还伤了根本,导致如今重病不起。这样荒唐的人根本不配做朕的儿子,不配做大虞的皇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后的声音和丽妃的声音同时响起。
而平妃则是跪在地上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除了哭以外你还会做别的吗?朕当年就不该心软,把大皇子交给你这样的母亲来照顾!”
“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了!”平妃连连磕头,直磕到额上淤血遍布:‘是臣妾把关不严,竟叫那起子不怀好意之人爬上了大皇子的床,大皇子毕竟年少,哪堪得住这样的百般勾引,以至纵欲过度伤了自个的身体。”
“瞧平妃姐姐这话说的好像是有人故意希望大皇子不好似的。”丽妃抬起手中的绢帕按了按自个的嘴角儿,媚眼儿一番,直声道:“明明就是大皇子自个心性不定,伤了肾水儿,怎么从你嘴里吐出来就像是有人暗害似的退一万步来说,给大皇子启人事儿的御女还是平妃姐姐您自个挑的呢,莫不是你自个要害大皇子?”
“丽妃,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皇后当起了和事老。
“皇上,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大皇子的身体,太医不也说了嘛,大皇子是有些伤了根本,但毕竟人还年轻,慢慢调养着,几年下来必无大碍,皇上也不用太过为他担忧。”
韩静姝站在那里听了少许,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也有了些了解,于是,再不迟疑,提脚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