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冷，手脚冰凉，她脚一软，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小姨叹了口气：“你外公听到你爸的事儿，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才送到医院来看，医生说他老毛病犯了，年纪大了，总是这些那些的病，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苏静菀嗯了一声，又顿了顿，才说：“谢谢小姨了。”

“没事儿。”小姨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小菀命不好，哎。”

苏静菀听着小姨的抱怨，这些年熟悉的腔调，她早已经习惯了，直到语音电话那边说了再见，她还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晌，才像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小姨转了一万块钱。

小姨发来语音质问她这是做什么，她故作冷静的解释：“小姨，你拿着吧，学校给我可多的奖学金了呢，我一个人根本花不完，你拿着钱，给爷爷住好一点的病房，多给他买点好吃的好喝的。况且.....我爸的事儿，你要花钱，你都够辛苦了，我也只能做这么一点了。”

苏静菀将手机捏在手心，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时，太阳才刚刚升起，阳光从她居住的小房间的窗户里照射了进来，冬天的阳光一点都不刺眼，反而暖融融的，多少照亮了这一室的绝望。

苏静菀将头埋在膝盖里，这是第一次，她想起亲戚朋友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们小菀，什么都好，就是命太苦了。”

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她将眼泪擦去，却一直擦不干净，她闭上眼，不愿意睁开。

她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苏静菀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挪到门口将木质的卧室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她的室友何湘，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大卷发，睫毛弯翘。

“哭了？”何湘抱着手，上下打量她一眼。

苏静菀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嘶哑：“怎么了？”

何湘点点头，也不多问，只是说：“你最近缺钱吗？我男朋友凑了一个局，需要找一些你这样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助个兴。”

苏静菀皱眉，就想拒绝。

她住的是郊区的合租房，和何湘也差不多同住了快一年，很了解何湘的事情。在澳洲的其他州只要注册成为性工作者，做性工作就是合法的事情，可是南澳不是，南澳并不允许成为性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