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面上淡淡,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晚静羞涩一笑,“我听人说福晋近来胃口不太好,特地跟着丫鬟学做了一道爽口的点心,福晋可要尝尝?”
魏姨娘知道自己与钮钴禄氏结怨太深,解不开。但又不甘心害了儿女一辈子,所以见晚静讨好钮钴禄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指望着钮钴禄氏能主动开口把晚静记在名下。
晚静平时没少拿些自己做的帕子、荷包、吃食送来,钮钴禄氏向来不做理会的。如今见晨音在,只得夹了一块,准备意思下,算是给晨音面子。
一直没出声的晨音突然开口,“等一下。”
钮钴禄氏面露不解,晚静也是一怔,很快扯出笑意来,“姐姐那一份我已经让丫鬟送到竹青居去了。”
“是吗!”晨音随意的答话,顺手把点心端到了自己面前,夹起一块。
“嗳……妹妹可知前些年皇上御赐给玛法的太平瑞圣花,多年来这花儿长势倒是不错,郁郁葱葱发了小半园子,只开花的时候极少。
还是前段日子为了迎接圣驾,我请了个厉害花匠来,在园子里搭了暖棚,才把这花儿催开了。妹妹等会儿可愿与我同去看看这从宋朝时便独得皇家青眼的花儿?”
晚静听见‘太平瑞圣花’几个字,眼睛霎时亮了,笑着催促晨音,“我好久没与姐姐一同玩了,姐姐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去。我来的路上经过花园,远远看了一眼,不愧是御赐之物,漂亮得紧。”
晨音轻笑一声,作势把点心凑到唇边,又突地放下,猛地转头面向晚静,准确捕捉到晚静眼底的期盼与得意。
晨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与晚静对视片刻。
然后轻飘飘推开那盘点心,银筷随之滚落。两根银筷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晨音前世几十年的皇妃不是白当的,就算不说话,周身的威压已够摄人。
晚静微不可察的瑟缩一下,小脸发白,唇角的笑意几欲|撑不住。
嗤……就这胆子,还敢出来害人。
“要不还是别去了,今晨拆暖房时,我闻着那香味总觉得不太对,连带午膳都没什么胃口,现在看这点心,也觉得不太对。”
午膳用了两碗的晨音扯起谎来,都不带结巴一下的。
晚静慌乱的垂下双眸,汗已浸透后背,“可能是……催开的法子有问题。福晋,姐姐,我今日的琴还没练,先告退了。”
什么告退,分明是落荒而逃。
钮钴禄氏皱了眉头,若这时候她还不看不出什么来,简直是白活了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