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难道是豪门阔少看不惯穷亲戚打秋风?不能吧?
庄舒云出了病房脸色就阴得要滴水,温瑞朝的态度着实叫她窝火。他对她一直都很冷淡,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甩脸色,说到底还是因为秦暖!想着,她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他不会怀疑她跟秦暖说了什么才让秦暖出车祸吧?那场车祸怎么没撞死她?可恨!
温瑞朝看不起她!是,她家是落魄了,穷得要靠温家资助才能顺利完成学业,可秦暖又比她好多少?不就是家里的房子拆迁发了一笔横财吗?那些钱又不都是她一个人的,她还有哥哥呢!虽说秦家一家都去了英国,鬼知道是不是在英国刷盘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好人家的女孩能做出假孕骗婚的事?哼,迟早要遭报应!
直到驱车驶入温家,想着温母对秦暖的厌恶,她这才觉得心口的闷气散了些。有温母从中作梗,温瑞朝跟秦暖肯定要散,她等着看她落魄!
温母是个优雅的贵妇,因为保养得宜,五十多岁的她看着像四十多。庄舒云来到花房时就见温母拿着水壶怡然自得地给娇养的花浇水,花房被园丁打理的井井有条,温母只不过每天来看看花顺便浇两壶水,然后这些花就成她亲手照料的了。
“舒云来了啊。”温母见了她笑得温和,“来瞧瞧,这盆花长出花苞了。”
庄舒云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她的母亲,庄母跟温母年纪相当却能在脸上明显地看出岁月的痕迹。她们兴趣相投所以交好,庄家生意破产之后温母不仅没有疏远庄母反而处处帮衬,庄母私底下却不以为然,没少在背后说温母存心显摆。她不知道温母是不是显摆,至少她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好处。被资助上一流大学,又借着温家的势力进了杂志社,温母甚至希望她能嫁给温瑞朝。
想着,她又怨恨起秦暖来,她怎么不撞死算了?收回心思,扬起笑来,“温姨,你的花养得真好。”
温母笑呵呵的,显然喜欢听这样的话。庄舒云拿起一旁的喷壶对着另一盆已经盛开的花洒水,略略思忖后才道:“我刚刚去医院看秦暖了。”
温母脸上的笑霎时沉了下去,浇水的动作都显得漫不经心起来,“她真的失忆了?”儿子跟她说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信,后来女儿去医院看过,回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依她的看法,不管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得趁这个机会把婚离了!
庄舒云眉头微微皱起,斟酌道:“她变化挺大的,我看应该是真的。”瞥见温母脸色越发不好,忙笑着温声劝慰,“温姨,她既然忘了,以后慢慢就改了,你也别太担心。”
“你看她德行会改吗?说不定是看到事情无法挽回索性装失忆!就算真忘了也难改本性!我本来就不满意瑞朝跟她在一起,偏偏怀孕了,这才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勉强答应。结果竟然假孕骗婚!哼!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都不要!”温母越想越气,连洒水壶都丢开去。秦暖气她还不够,就连她儿子都不听劝不肯离婚!
庄舒云忙伸手扶起摔倒的洒水壶,依旧轻声细语地劝,“不管是不是装,她要是能装一辈子那也行。而且,瑞朝愿意跟她过下去,他们夫妻能和睦你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