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立即皱起眉头,上次的不愉快她都差点忘了,被她再次提及心里不免发堵。再看她说话的语气,一副她很懂很无奈说了你也听不明白的模样,她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中指。难怪温瑞朝让她别来,根本就是来添堵的!
上下扫了她两眼,淡淡道:“听说我们不熟。”
庄舒云反而笑了,“嗯,我们刚认识不久,不过很投缘。”
秦暖没有接话,记忆丢了喜好应该不会变吧?她怎么觉得庄舒云不是她喜欢的款,她们真的很投缘?她又暗暗在心里叹气,现在她谁也不信,总觉得他们的话里都是水,得拧!
庄舒云丝毫没有因为秦暖的沉默而感到尴尬,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准备长谈的模样,“恢复记忆说不准的,你别急,大不了再重新认识。”
秦暖还是皱眉,庄舒云在她眼里就是个陌生人,以前是现在更是,可她却坐在对面用好闺蜜的口吻闲聊,难道她跟她真的投缘?其实她也意识到自己疑心太重,但脑子里空白一片,实在没有安全感。面对庄舒云坦诚的目光,她还是开口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从事服装设计,我在时尚杂志社工作,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原来是时尚杂志编辑,怪不得穿着打扮别有韵味又讲究。大概是因为得知她的职业,庄舒云在秦暖眼里似乎更显气质了,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话题有些难以继续。庄舒云好像没觉察气氛不好,自发地找了话题,“瑞朝去公司了吗?你一个人可以吗?他要是忙不过来我留下陪你吧,这几天我正好休假。”
“不用,他等会儿就回来了。”这么热情,看来她们真挺投缘的。
“那就好。”庄舒云的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瑞朝工作忙,因此你颇有微词。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你别总为这跟他闹矛盾。你现在这样我不好对你说这些的,不过我真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为这个吵架,所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他呀,就是个工作狂。”
忽然听到这些秦暖有些愣,脑子里一下乱了起来,先前听温瑞朝所言,他们之间的问题绝对不是他工作忙不顾家,现在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零碎的片段让她觉得自己更像旁观者。庄舒云算是替她撕开了一道口子,可她却没有继续撕开真相的欲-望,或者说是不知该从何问起,怎么问怎么听都像听别人的故事。
在她思考的片刻间病房门被推开,温瑞朝回来了。庄舒云起身打招呼,秦暖只扫他一眼。他在门口看了庄舒云两秒才进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她别来吗?
“我来陪秦暖说说话。”
温瑞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对庄舒云的态度却淡淡的,秦暖没觉得他哪不对,几天接触下来发现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这副模样。庄舒云很想再找话题,可就如温瑞朝说的那样,她跟秦暖认识不久,虽说投缘但话题多围绕在工作上,现在秦暖失忆,想聊也了不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温瑞朝忽然瞥见桌上的花瓶,问道:“你带来的花?”
庄舒云悄悄松了口气,笑道:“是啊。”她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早些年做不到面面俱到处处精致,但无论如何房间里都少不了一束鲜花。以为他也会喜欢,谁知他直接把花连花瓶丢进了垃圾桶,即便她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他什么意思?
温瑞朝抬眼看她,“我对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