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摇摇头,心道自己哪里是绣了好一会儿,应该是玩儿了好一会儿吧!青如忙着绣留子带,有一句没一句地指点她,大半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自由发挥,针下的绣纹千奇百怪,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绣了半天还要再拆开重新来过。
暮荀往王妃手里的绣撑子上瞧了一眼,过去她家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靠她娘买绣品来补贴家用,后来她娘眼睛熬坏了才不再做了。她的绣工也是从小下了苦功夫学会的,只可惜进了王府之后被安排在厨房做事,手渐渐变粗糙了,所以现在只能做些简单的缝补,碰不了精细的绣活儿,更别说摆弄那些上好易损的丝绸了。
见王妃学得艰难,索性就说:“要不奴婢来教王妃绣吧。”
谢茵自然同意,立马让她搬了小凳子过来,两个人头挨着头,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更快。
只是暮荀不像青如还敢说些真话,她来做老师,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夸奖,剩下一句还是鼓励。
谢茵被她捧得很膨胀。
结果最后现实教做人。她本想给陈恒绣个腰带,结果吭哧吭哧绣了两天才绣了一小截,而且拿给青如和暮荀看,她们愣是没认出来这绣的是什么。
两人在那儿争执半天谢茵绣的到底是百灵鸟儿还是老虎,谁都说服不了谁。
谢茵无语半晌才说:“……我是按着暮荀画的绣样绣的。”暮荀画的绣样是简单的兰花图。
青如和暮荀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看来看去也不觉得哪里像兰花,青如指着绣好的纹路,勉强说:“就这一段绣得还可以吧。”
使劲儿看倒也能看出一点点花瓣的影子。她说完又接着打趣:“这不怪王妃,是暮荀教的不好。”
毕竟才学两天,总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谢茵被侍女笑话了也不觉得备受打击,反倒灵机一动,把绣的还可以的这一截裁了下来,转而做成了荷包。
主仆三人在房中各自忙活了大半日,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青如忍不住走神了,在心里想:从王妃梦魇那日起,王爷就再没来过了。
她瞥眼看王妃缝得认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手里的针一顿,嘟囔道:“王爷都两日不曾来过了,也不知到底是有什么事。”
谢茵抬头看了青如一眼,随口说:“那正好啊,不然我这荷包都绣不完。”陈恒一来,绣荷包也不能当着他面绣吧,不然算哪门子惊喜?到时候她又要读书又要练字,从哪儿挤时间学针线啊。
青如见她心如此大,有些恨铁不成钢:“王妃您也不想想吗,王爷为何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