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斯坦因挑了挑眉——渡我被身子能在他半张脸都笼罩在白布下的情况,还看出他挑了挑眉,也是非常不容易了。斯坦因说:“所以,你觉得欧尔麦特所建立的职业英雄制度,是坏的吗?”
职业英雄并非是欧尔麦特创立的。
但斯坦因仍然将其混为一谈,这主要是因为,在欧尔麦特之前,人们对于职业英雄到底应该如何维持社会秩序,仍然感到相当迷惑,直到欧尔麦特交出了一份几乎满分的答卷。
用绝对让人信赖的强大实力和高尚的个人品格,将自己树立成为和平的象征,威慑一切黑暗势力,建立起强有力的保障普通市民的防线。
斯坦因总觉得,这是存在一点问题的,但如果要他来写一份更好的答卷,斯坦因也绝对是写不出来的。
渡我被身子笑嘻嘻地回答他:“如果欧尔麦特真的是完美的,如果这样的社会制度真的没有问题……那么,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扭曲如渡我被身子,为什么还活蹦乱跳地杀了那么多人,最后竟然是另一个罪犯前来制裁她?
这种事,未免也太嘲讽了吧。
斯坦因深深地看了渡我被身子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定身个性也渐渐控制不住渡我被身子,正确的选择应该是,应该在这个时候直接杀掉渡我被身子。
但斯坦因最后拔起了□□,重新将刀刃收回了刀鞘中,他仿佛仅仅只是路过般,随意地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渡我被身子显然已经将这个名字放在胸口念诵很久了,听到有人问起,甚至不需要神经反应通过大脑,她就已经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婆什迦罗。”
婆什迦罗。
斯坦因跟着渡我被身子在心底默念一遍。
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假名,指代,或者是英雄称号。斯坦因没有将这个细节放在身上,一旦下定了觉醒去看看渡我被身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斯坦因当然要亲自调查才放心。
不冤枉一个好人。
也绝不放过一个残渣。
斯坦因推开这间偏僻酒吧的门,外面灿烂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身体还不是很灵活的渡我被身子强行起身——她当然失败了,整个人直接压翻了吧台,哐当哐当,各种玻璃杯酒瓶碎了一地,而渡我被身子的声音,仿佛幽灵般钻入斯坦因的耳朵里:“前辈啊,你到底是以怎样的信念,才杀了那么多人呢?”
声音有些飘,像是酒后无意义的呢喃。
斯坦因没有回答,笔直地走进了阳光里。只留渡我被身子一个人在酒吧里,她盘着腿坐着,看起来倒是很像是一个腼腆柔软的女高中生了。
真好啊。
这些仿佛在闪光的人——
就像是烟花,在凋零的那瞬间,美到蛊惑人心。
……
……
婆什迦罗对自己已经被一位坏蛋界的大前辈盯上的这件事,完全一无所觉。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没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现在,婆什迦罗处于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又吃又睡之后还能打游戏的幸福生活,甚至几乎能让婆什迦罗说出“在此间,不思迦”的某句名言了。
虽然,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心操人使和切岛锐儿郎两位同学了。
尽管婆什迦罗已经好几次表达过,自己根本不需要被陪伴了。但无论是心操人使,还是切岛锐儿郎好像都只是将这句话当做婆什迦罗在客套。
唉,人真的很容易自作多情啊。
婆什迦罗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如果说,这样的死宅生活还有什么是不完美的,那只有切岛锐儿郎根本不喜欢玩电游,没有储存任何好玩的游戏。
在婆什迦罗以吉尔伽美什王的语气抱怨过这一点之后,心操人使倒是听懂了,他专门地跑了一趟游戏机商店,买了一大堆……谋略游戏。
婆什迦罗:“……”
总觉得心操人使对他的误解很深?
在实在没什么消遣可以做(婆什迦罗实在不想再看肌肉猛男打爆毁灭世界坏蛋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了,他总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人的审美很有问题)的情况下,婆什迦罗也只好勉为其难尝试了一下这些谋略游戏。
这倒是没再出现什么和欧尔麦特沾边的幺蛾子。
但问题是……婆什迦罗勉勉强强地将一款号称超高难度的国家争霸的游戏打出同一银河系的结局,只感觉到……他好像回到了迦勒底,正在完成某些老师们给他布置的作业。
而且还是超简陋版本的。
毕竟,显示屏加手柄的游戏,无论如何也比拼不过迦勒底的意识沉浸式的模拟设施的——无论是从运算逻辑上,还是从现实拟真上。
无论什么游戏,一旦感觉上像是在写作业,就瞬间让人生不出想玩的了。
奇怪。
他们不是明明逃学了吗?
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在强行做作业?
婆什迦罗歪了歪头,由神灵之血所带来的超强听力,让他完全能听得见楼下的一切动静。
“一二三,一二三!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切岛锐儿郎在旁边为心操人使鼓劲加油。
心操人使一点也没有被鼓舞。
他很可能,现在只想掐死切岛锐儿郎。
第一天,心操人使在自己累到力竭之后,还狠狠地报复了切岛锐儿郎,那天昏睡过去时,心操人使还是有一点暗爽的。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想要我和你一起训练吗?这种事情,你早说啊!”第二天,切岛锐儿郎就这样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心操人使面前,而心操人使浑身酸痛,感觉自己被一万只大象踩过,骨头都快碎成了粉尘,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总感觉自己被对比成了渣渣。
切岛锐儿郎还一点自觉也没有地继续说:“其实你也不用感觉到内疚啦……”
谢谢,他一点内疚之情也没有。
“因为我平日的运动量也差不多。”切岛锐儿郎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不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呃,我没有在说你很弱啦,我只是说,你不用在意我,反正我平时也很爱锻炼的。”
心操人使只想把这家伙扔出去。
但他还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切岛锐儿郎已经和雄英高中的老师们联络上了,至少有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师讨论过了心操人使的训练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