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任由那份早餐放在桌角，一动没动，她做一会儿工作发一会儿呆，咬着牙想，一定要找个时间跟方浩然说清楚。

不能直接拒绝，委婉地提醒也好，总之在办公室里这些行为是不对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凤颂雅的信息，{念念，我在鼎立附近，一起吃个饭吗？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聊聊。}

程念心里一团乱，根本没胃口吃饭，可是看到凤颂雅“重要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好的，到了午休时间我去找你，你在哪里？}

凤颂雅已经在鼎立楼下了，欢快地回复，{我来找你吧，我方便，一会儿见。}

距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的样子，她又翻开早晨做的计划书，仔细想有没有什么纰漏，免得到时候跟程念提起来显得不靠谱。

没看两页，司机忽然低声惊叹了一句，“哎呦我去，这车牛啊！”

凤颂雅抬头，发现不知道旁边的停车位泊了辆跑车，浑身上下写着我很贵。

她低下头又看了两行，司机又叹了口气，“呦，这姑娘……”大概是意识到后边的雇主也是个年轻姑娘，后半句话被咽下去了。

长腿细腰，美的张扬热烈地一姑娘，确实值得惊叹。

凤颂雅再次抬头，扫过去，垂眼继续看自己的策划书，扫了两个字，猛然回过神，卧槽，这不是那谁么，刘静欣！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一手就按住了门把手，简直想跳出去给这美人一个拥抱。

就见这大美人笑容灿烂，挟裹着一路艳羡的目光往鼎立大厦去了。

联想到昨天搜到的微博，这是去见方浩然？

凤颂雅推门下车，踩的太着急，脚踝一阵刺痛，想起来自己还瘸着呢，根本追不上那位大长腿，追上了又如何，也不能当街拦住搭讪。

程念琢磨了一夜，做了一早晨心理建设，等到午休，看到方浩然从会议室出来，同事们也四散去吃饭，终于咬咬牙，低声叫住人，“方浩然，早餐多少钱，我给你。”

方浩然皱眉打量了她的表情，总觉得下面的话可能不是自己想听的，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你跟我来。”

程念退一步躲过，眼神戒备。

方浩然叹气，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有些恼火，他对这样清汤寡水的小白菜其实真没有多少耐心，“这里说话不合适吧。”

程念一想也是，就跟着他往消防楼梯过去。

两人站到无人的楼梯间，方浩然弹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道，“不想吃就扔了，给钱就不合适了吧？”

上回那盆仙人掌也是，他也说不想要就扔了，但是真的可以扔吗？

程念被烟味儿熏的喉咙发痒，而且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质问，眼圈都有些红了，低声道，“不合适，请不要这样了。”

方浩然轻笑一声，觉得有些烦躁，但是还得继续面对这个小兔子，“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