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下定决心,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方面的知识恶补一下。
苏望不用看就能猜到直播间的观众在说些什么,他立马跑过去,快手快脚地关掉了直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见没人理她,那个叫甜甜的小鬼女怒了,她张牙舞爪地朝这边嘶吼:“你们没看见吗,我可是鬼!”
“安静,我不是瞎子。”陆见深打了个哈欠,苏望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您这是……困了?”
“一大清早被请去给你家看风水,三更半夜的又被你叫来这里救命,你说呢?”陆见深扫了他一眼,苏望从她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深深的谴责。
苏望:对不起、我错了。
“这位天师。”鬼母搂着小鬼女,恭谨地朝陆见深低下来头,“我们母女死后一直呆在这里,向来安分守己,从不主动出去害人,这次的事若不是这帮人擅自闯进来打扰我们的清静,也不会变成这样。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剩下两个人您现在就可以带走,我们绝不阻拦,可好?”
甜甜显然心里很不服气,只是鬼母掣肘着她,不许她胡来。
这怎么可以!苏望的胸膛一起一伏地厉害,他的两个朋友的命白白折在了这里,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吗!
只是陆见深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开口,只好仗着有她做靠山拿眼神跟小鬼女厮杀。
“外面的花丛,是怎么回事?”
陆见深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母女二人骤然变色,陆见深接着说道:“用活人的血肉做花肥灌溉,这样的花连我都是头一回见,不如你们教教我,这是个什么养法?”
“还有……”她眼底划过深深的厌恶,“这底下究竟埋了多少人。”
苏望闻言浑身一震。
“我不知道。”鬼母话中带着苦涩,“你们别这么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花是我生前一个过路人送的,我只是随手播在院子里。我……死后,他又来了一次,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告诉我,既然我和女儿不想去投胎,又不想被鬼差捉去,这些花长成后自能庇佑我们母女。”
起初花只开了几株,直到有一天,有个小孩不小心闯了进来,花枝尽缠在他的脚踝上吸血,小孩边哭边费劲地拨开花藤,费了老鼻子功夫才逃出去,鬼母这才留意到,本来怎么养都不见长的花朵,似乎抽出了新芽。
后来,满院子的花胃口越来越大,只要是走进37号宅的人,无一例外会被花朵啃食,吸干血肉,而这花也越开越盛。
这些花,是吃人的。
“甜甜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就连我,好像也受到了影响。”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对这些枉死的人抱有恻隐之心,可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不在乎,甚至开始享受这些人垂死挣扎的样子,把他们留下的残骸做成自己的收藏品,从旁观者变成了执刀人。
“我女儿死的时候才这么小,她都来不及去看看更大的世界,我们这么多年在这里也不容易……”鬼母哀切地道,明明是在她的地界,可她刚才在外面对上陆见深没讨到半分便宜,这时候还是先低头,打个同情牌,把这个女人送走的好。至于其他的,哼,日头还长着呢。
“打住。”陆见深打断了她的话,房子里暗的很,只有几缕月光勉强照亮,她眸光凌厉,“你们是否可怜,与我何干,与枉死在这里的人何干!”
鬼母听她这话,眼里露出□□的凶光。陆见深偏过头朝苏望厉声道:“躲远一点。”说完,她抽出一张符纸,“这么久没用,也不知生疏了没,正好拿你试试吧。”
“飞天欺火,神极威雷,上下太极,周遍四维,翻天倒效,海沸山摧,六龙鼓震,令下速追,急急如律令。”
她手里的黄符像是长了眼睛直朝鬼母而去,不顾鬼母如何挣扎,都牢牢地粘在她背后,一道火雷劈在她身上,鬼母发出一声痛呼,她死咬着牙,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法维持,只能跪伏在地上,露出生前满身的刀痕,刀刀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