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明又要发怒,一瞬间有个念头涌进脑中,他霎时间想起来什么事情,脸色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范成举他……他也参与了?”
男人这一次沉默了许久,才压低了声音回答:“将军让你不要管,这件事将军自有主张,当务之急是保住范大人的官位。”
“不要管?”段修明终于好像被气疯了,从座椅上腾地站起来,冲到男人面前,嘶哑地声音低吼道,“这种时候还跟我说不要管,那你们有本事自己去保范成举的官位呀!”
“告诉我!范成举是不是也参与了那件事!”段修明一字一顿地质问。
男人看着五皇子殿下愤怒至极的面孔,有了第一次的神色变化,垂眸静思了一瞬,开口说道:“是。”
段修明闭上眼睛,狠狠呼出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好好好!难怪,难怪!外祖这一次不敢出面,害怕让父皇抓到小辫子,所以只能我来,只能我去想办法保住范成举!”
“殿下,将军说了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将军、还有宫里的淑妃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他说完话,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段修明愤怒而沉重的呼吸。
过了许久,段修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坐回椅子上,发出压抑的声音:“滚!”
男人站在原地片刻,静默地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院落里依然静寂幽森,男人的身影也依然在长廊上折出各种诡异的角度,深深浅浅,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段修明坐在桌前,仿佛定定地看着面前,视线却完全没有对焦。
范成举官拜户部侍郎,从前是翰林院出来的,在文臣里有那么一点地位,但是弱点也很明显——好色。他的母妃和祖父就是借这一点把范成举栓到了他们这条船上,现下也是因着这一点范成举把自己作死了。
当初是因为祖父只在武官中有势力,亟需文臣里面能有一个支持的人找上了范成举,可是上了船可就不好往下丢了,范成举居然还掺和了那件事,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断了这条臂膀,就怕他把他们都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