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温晚能有什么选择,不管,放任他们上山?显然不行,那样海云观极有可能会成为战场被殃及,当场打晕这人?后有追兵,这不就等于把兔子打晕放在老虎洞口了吗,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温晚下不了手,所以只能出力消灾,将根源“送”下山,就是这样也未必能完全保得海云观清净。
温晚抿抿嘴,心道,没找到目标前是避免了打打杀杀,但挡不住他们仗着武艺搜查海云观呀,要是再大胆些跑的慢点将那伙人往山下引就好了,哎,得赶紧回去照看照看,省的真闹起来,大家伙找不见我再以为姑娘被贼人掳走了。
“救我。”水汪隐约感觉到身边坐着的姑娘站起身,她要去哪儿?水汪伸手抓过去,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就死死攥着不放,强烈的求生欲望迸发出来,他不想死,他要拼命活着。
裙角被死死攥住,温晚低头对上一双强撑着聚起焦点的眼,这人她没想救,也不想救,不论他是有冤还是活该,这种后果无法估量的事情在温晚的理论中是不会去做的,可当她真的被一个将死之人当做救命稻草苦求,而她又的确有救这个人的能力时,她还是心有不忍。
“救我!”水汪提高了嘶哑的声音,他不想死,他是天子第六子香山王,怎能悄无声息地埋骨荒山,他要活着回京,他要报仇雪恨。
“松手。”温晚淡淡道,蹲下身略扫了扫这人的伤势。
满是血污的手还是死死地攥着温晚的裙角,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温晚不耐地戳戳这人腰间的伤口,伤得这么重摊在荒山野岭无人问津,流血都能流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见阎王了,可不就是将死之人。
这人被迫松了手,温晚一眼就注意到了裙角上那团新鲜的血印子,嘴角微抽,又在身上发现了几处血迹,是刚才提着人跑路时蹭上去的。
回去要怎么和紫青交代身上的血迹?温晚苦恼地敲了敲头。
“只要你救我,要什么我都给你。”水汪坚持着说道。
“你有什么?”温晚随口接道,检查了一遍各处伤口,胸口要害伤得最重,血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荣华富贵...噗...”水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温晚来不及躲就这样被吐了一袖子血,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这身衣服是废了,本来就是不好解释,现在是没法解释了。
这位壮士,你要配合治疗呀,温晚不满的抬起壮士的手掌盖到他自己胸口的伤处,没有纱布包扎止血,就自己用手捂着吧,伤口太多捂不过来,就捂最严重的那处。
什么?撕下衣裳包扎?不行的,她撕不下来。
什么?用牙咬能撕下来?不行的,她牙口不好咬不断。
什么?壮士手里有剑?不......好吧,她试试。
挽起湿漉漉的袖子,温晚从壮士腰间迈过,扒拉出壮士右手握着的剑,当然过程并不顺利,不松手怎么办?踩一踩就松了。
温晚心累地叹了口气,比较下用剑开始割壮士身上还算完整的裤子。
“你......”姑娘你不赶紧施展功法或者拿出灵药救治本王,用剑割本王的裤子做什么?姑娘,你的手千万要稳呐,勿要伤及无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水汪自暴自弃的闭上眼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