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未通,五日不得进食。
父死,跪灵堂三夜,勤学不怠。月后于参合庄击杀挑战者百余人,逢春。
逢春。
青年唇角冷锐的弧度慢慢压下,化作一抹淡淡的笑意。
风雨大作,瞬间熄灭烛火,女孩惊叫了声,直到被人代为拿起了手中之物。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回答。他顺着梦境一幕一幕走下来。直到在离开时,那孩子问出口了那个隐在心底很久的话,她欲言又止,捉住青年衣服下摆,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慢慢道:“师父,逢春是什么?”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乌云后的月光微微透出一丝光亮,外面雨还下着,慕容复听见他道:“逢春便是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阿裙,我心悦你。”
雨珠打落屋檐,淅淅沥沥地烦闷。吴裙看清了慕容复面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温柔,却像是冬日里的日出一般温暖,她情不自禁拉住了他的手。
“师父。”她只唤了这一声,那梦便醒了。
那是慕容复的梦,也是吴裙的梦。
这是她入心魔最深的一次。离姑苏越近,便越控制不住。心魔终于忍不住又出现了,它清醒地将她带入到慕容复的梦中。
女孩眼尾滑下一滴泪水顺着枕头滑落。段誉松了手,猛然后退一步,只觉心口若刀剜一般要将他搅个粉碎。他面色惨白,紧抿的唇透出一种因痛苦而呈现出来的青色,竟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可怖。他看着那熟睡着毫无所知的女孩,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从离开塞北前就徘徊在心间,早就应该做出的决定。
月色清凌,透过窗纱照在那微微颤抖的手上,段誉垂眸笑了笑,吞下了手中丹药。
这世上总有可以瞬间提升武功的东西,可对于这些东西来说,代价却比它原本的价值更高。因此即使难得却从未有人敢尝试,毕竟这世上还有比死更难以忍受的事。
段誉手中的药是半日前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给的,那人曾救了他,如今也给了他这颗药。
“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慕容复的对手,即便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他意有所指,段誉微微眯了眯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宫九轻笑了声,那是一种极为冷酷不屑的笑声,恍若他那个人一般,高高在上的玩弄人心。
“我说,你若是不想那情人死,便在决战前服了这颗药,自可提升二十年内力。”
段誉接过药来,却感觉其中像是有活物,顺着褐色的表皮蠕动。他生在大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