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乔峰。
吴裙本能便不信,可这种情况下却找不出更好的说辞来。或许找到了她这时也无法说出来,她要的是段誉孤立无援,只能和她站在一条船上。此前种种伪装,都是为此。
段誉眼神沉了下去:“丐帮也是慕容复的走狗?”
全冠清这时不说话了,因为他袖中的暗器已经动了。这次来赴约本就没想着跟他硬拼,他的目的只是吴裙手中的那封信。毕竟那信中证据虽不足以叫慕容复伤筋动骨,可也会带来一些麻烦,特别是在这个重要的时期。他自是丐帮舵主,可同时也是慕容家大计中的一员。白世镜只是替他做了替死鬼而已。
无人知道劫走军饷的不是大理段氏而是参合庄,而丐帮的叛徒也不是白世镜,而是――他。
这一环环的计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掩饰了,总归都是死人。这世上也只有死人才不会多嘴。他轻嗤了声,干枯的嘴角有块血痂,是刚才留下的。
‘只是可惜了那美人儿。’
暗器从指缝划过,可下一秒,他脸上状似得意的神情便僵住了。因为那白衣青年并不是毫无防备。他小腿弯曲着倒地躲过,暗器打在庙中柱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瞬息之间那青年便回过了头,指尖气劲毫不犹豫地射穿了男人喉咙。
血溅了满地,在庄严神圣的佛像前无端胆寒。全冠清睁大着双眼,不甘地倒在地上。任谁也想不到一柱香前两人形势还完全颠倒。
段誉一击必杀,却并不好受,靠在墙壁上微微喘了口气。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这庙里似也没有活人的气息,吴裙才听他道:“阿裙,这世上我还可以信谁?”
他起初信清者自清,可惜并不如此。
他信六扇门会给给他给叔叔伯伯一个交待,也没有。
如今他信丐帮,信那江湖中人人都言仁义的乔帮主,却差一点死在这儿。
这世上到底该信什么?
他靠在墙壁上吐了口血,眸中无悲无喜,直到有一只手握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可我知道,那日小公子曾对阿裙说要相依为命。”
“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你劝我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