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嗅觉灵敏。她之前替金九龄包扎时便知道那伤并不是小伤,如今跳崖时又强行运功,不知到底又怎样了。
吴裙眉头微微蹙起,与他相握的掌心被汗水打湿,她心跳的越来越快,终于道:“我其实会武功。”
她突然说这一句,金九龄微怔之下又随即笑开:“我猜到了。”不知是笑意还是受伤,蓝衣青年说话断断续续。
吴裙咬了咬牙,慢慢推开他:“所以,我不用你保护。”她本是想看看他的伤的,可话出口便变成了这样,刺人又难堪。
山洞暗沉地看不清两人表情,吴裙想那青年该是失望的。他费劲心力救她,可她却毫不领情。可金九龄只是那样靠在墙上看着她。那目光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灼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奇异。
他们僵持了很久,才听他叹了口气:“你原来是这样口是心非的姑娘。”他话中没有丝毫生气,倒有些调笑的意味。按着腹部的手慢慢松开,空气中血腥味猛然浓烈了起来。
“过来替我再包扎一遍吧,要不然这洞里的动物闻见了,恐怕晚上就不安生了。”他这时这般狼狈境地竟依然剑眉扬起,带着几分俊朗。吴裙看了他一眼,心里那些纠结慢慢放下,弯腰替他再包扎了遍。
这夜过的并不安稳。
金九龄的伤果然恶化了,他伤势还未好,落下山崖时又强行催用内力为吴裙抵住风刃,动作间扯到原来腹部/血/口,如今更是伤上加伤。这潮湿的山洞里什么也没有,男人额上青筋跳动,看着有些狰狞。他疼的睡不着,半夜起身靠在一边,犹豫了一下又将身上的衣服披在稻草上的女孩子身上。吴裙睡着了,并未看见青年冷峻面容上的温情,那像剑一般的唇角平和了下来,竟带了丝笑意。
他伸手轻轻拂过女孩眉眼,在那长睫之上停顿了一瞬。他记起白日里她看他的眼神,或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眼中的伪装防备不再,只有一片柔软。
那是金九龄此生见过最动人的颜色,叫人如何不心软。他以为自己很喜欢她,可她总有办法叫他再更喜欢一点。
青年压抑住喉间咳声,仰头靠在墙上低笑,他总算没有彻底输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