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合庄。’
青年呢喃着这几个字,不经意想起慕容复来。好似他离开丐帮之日起,阿敏便失踪了。这件事难道真与他有关?
他这边想着,却不知吴裙也是难眠。
这屋中只有她一人,空荡的很,晚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忽然有些想念起那时和阿朱阿碧她们做伴的日子,便是和段誉一起寄人篱下在丐帮,也比如今好的多。过了不知多久,她起身点了灯,在书架上随意寻了本书打发时间,正待翻开却忽然看见了一本册子。那册子放在夹层的格子里,看起来很是隐秘。但吴裙偏爱寻这些偏僻东西,于是便放下书打开那暗夹。
这小屋中只有慕容复才能来,这册子自然是他的。
吴裙打开一一看过:
岁末,练武不勤,输与他人,受鞭刑三十。
心法未通,五日不得进食。
父死,跪灵堂三夜,勤学不怠。月后于参合庄击杀挑战者百余人,逢春。
他字迹到逢春时便有些乱了,许是鲜卑语的缘故,吴裙看了许久都看不真切。她合上册子,便听见身后脚步声。慕容复在看见她手中的东西时目光顿了顿,难得有丝微妙。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少女只着里衣,灯光下身姿窈窕,任是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眼红。可慕容复目光却始终清亮。
“就快要睡了。”吴裙垂下眼,将册子放回去。她长睫落在雪白的皮肤上,又忽然抬起:“师父为何这时来?”
慕容复放下手中灯盏:“夜里有雷雨,怕是要起潮。”他只淡淡几字,吴裙却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她轻轻笑了笑,应了声,拉着他的手躺在榻上。
慕容复坐在榻边。
那灯已被吹灭,吴裙却始终睁着眼,窗外水色隐隐透出一点微光,打在少女锁骨处,露出一朵浅淡的水仙花,像是被什么纹上去一般。
耳边忽然响起软软的声音:“师父还记得它吗?”吴裙问。
慕容复指尖顿了顿:“记得。”
“这是你十六岁那年为我顶撞母亲所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