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着,却未见吴裙本是清淡的面容之上不知何时勾了一抹笑意,却正是应了那一句故意的。
房间里段誉恨自己优柔寡断,这却是不知那头金九龄亦是辗转难眠。朝廷与丐帮一月期限,他便在无锡呆着这一月。可自那日红楼听曲之后,却再未见过马夫人,询问才知这几日是染了风寒,怕传染他人于是便闭门不出。
蓝衣青年站在院外徘徊,在看见丫鬟推门出去后又不自觉闪身立在树后。
时间不早了,段誉也该回去休息了。
吴裙坐在桌前点了烛火,刚准备把那册子拿出来,却听外面多了丝响动。那动静细微,一听便知是高手。若是不通武艺的马夫人自然察觉不出,可如今这人换成了吴裙,虽不能说完全胜过门外人,但三十招内却还是抵得住的。
她眸光微转,借着袖中遮掩,将册子放于桌下暗阁中。那斗转星移之法便被换作了诗经。
窗口微微被风吹开,金九龄坐在房梁之上便见那美人只着素衣,持书倚在桌边。灯火昏黄,剪影映在那半边侧容只上,恍若芙蓉拂波,说不出风流柔妩。
只要她多看他一眼,金九龄便觉得自己或许什么都可以给她。
他心跳快了些,知道自己如今确是栽了,栽在了这往日从未多看一眼的女人身上。
梁上瓦片微动,吴裙自是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书掩面咳嗽了声。金九龄想到她感染风寒便多关注了些,却见那拿下的绣帕上沾了抹血迹,落在绣好的兰花上,显得触目惊心。
金九龄心中一紧,那瓦片便发出了声响。
“谁?”吴裙连忙收了帕子,抬起头来。
蓝衣青年见已至此,便也现了身。
“阿敏,是我。”他抚了抚袖口尘土,未敢上前。
那一声“阿敏”叫的很是温柔,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情绪在。吴裙捏着帕子,想要藏起来,却终究又颓然松开:“你都知道了。”
她长睫轻颤着撇过头去,似是有些难堪。
金九龄点了点头:“你这是……”他看向绣帕上的血。
房间里静静地,吴裙指尖顿了顿,转头望向他,许久才轻叹了口气:“我若说是中毒了,金捕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