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颜还说,我肯定会喜欢这一片白色花海,不过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一来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这玩意儿,二来我也的确不大喜欢这玩意儿。但是靳颜的一片好意,我又不能拂了去,便也就支支吾吾夸了他一通。
但你要全按市场造价,那这一块澡堂,奢不奢侈?
奢侈!
豪华不豪华?
豪华!
泡我这么一只小虾米值不值?
那显然是不值的,不过再怎么不值,我也不能邀请靳颜和我一块儿不是?
于是我拍了拍自己那一马平川的胸脯,劝自己心安理得,作用可谓立竿见影。我当即拽了身上的衣服跳进泉水里,正是隆冬,泉水缓慢而温柔地拍打上身体,带着热气的水如一杯新烫的茶,从舌尖下去,到肺腑里,烫的五脏六腑微微蜷缩起来,感叹一句舒服。
我轻轻闭上眼,感受到眼皮周围氤氲的雾气,那一瞬间脑中闪过阮秦楼血淋淋的双目,红色拉成一条细线,缓缓扣在我的脖子上,越扯越紧。
然而没多久这一份不安便被水汽扑灭,不再来回跳动,只是湿哒哒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这感觉太熟悉了。
是噩梦的前兆。
我告诉自己,平静,稳住,深呼吸。
倒数三个数,就会睡着了,等到梦醒了,就把梦里面的全忘掉,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记得。
对面瀑布的哗啦声穿透了我的耳膜,而我觉得这就是安稳,干脆就在这一片安稳之中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唔啊...花花..
哭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