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啊你好好说话！”

“你们是一伙的！”小白被我吓的神色一紧，通红的眼眶里盈满了泪。

我此时一团乱麻，就想对小白喊一句“你特么别哭了！”，咬牙切齿地被我压了下去，深吸口气，努力不使面部表情看起来那么狰狞，才轻声道，“带我去见左相。”

我完全没有料想过这个局面，就是听说阮秦楼突然爱上五皇子了，那也比这个有心理准备的多。我认识阮秦楼三年，她只字未提有关于心上人的存在，如果这个心上人真的被她放在了心尖儿上藏着掖着，保密性到了铜墙铁壁的地步，那只能证明阮秦楼心思缜密，演技太过高超，私会的时间掐的滴水不漏，而且多疑，连我都不愿透露，或者说她从头至尾对我都不曾相信。要达到以上几个条件，那阮秦楼必须是个人精，而就出逃这件事看来，她还非常有勇气。可我心中莫名觉得阮秦楼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不至于胆小如鼠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挑哪日不好，非要挑今天，前脚才和英亲王吃过一锅里的饭，后脚就甩人家一个嘴巴子跑了。这富贵人家大办宴席又不是赌场打扑克，哪一日哪个时辰坐哪，乃至于上什么菜都要提前好些日子盘算好了。挑这个日子出逃根本就不像是私奔，倒更像是扭扭屁股求着人家来追，太明显了，太愚蠢了。

我忽然想到什么，却越想越发慌，巴不得阮秦楼真的跟个人跑了，越远越好。

“父亲。”

“秦楼呢？”左相根本坐不住，左一圈右一圈来回踱步，每转一圈左相夫人就就摔个茶杯哭个泪流满面。

“女儿不知。”

左相不走了，射向我的眼神分外犀利，简直要冷笑三声，但是他眯了眼睛，以一种几近威胁的音调缓声道，“你是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还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太清楚了。阮秦楼私奔一事现在只是在府内折腾，然而阮家上上下下百来号人，百来张嘴，根本瞒不长。而一旦走漏风声，先不说皇上知道阮秦楼这等打他的脸会不会一怒之下来个降罪，就是后来人找到了，五皇子那边也不会好看，未婚妻先给他扣个绿帽子，就他那个脾气分分钟把阮秦楼弄得生不如死。这样一出逃，阮家必然要低三下四好一阵子，左相和右相本就势均力敌，绝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足一月，朝中势力铁定又要改头换面，到那时必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独立无援。除非趁透露出风声前掐断这股苗子，赶紧找到阮秦楼，还有一线生机。

我在这样的注视下反而精神清明起来，刚才那个猜想已是十拿九稳。我给左相讲了大概的后果，便学着小白，也“噗通”跪下，“女儿既这般清楚，断不会支持姐姐有如此不孝不敬之举，但更多的，女儿认为，此事有疑点。”

“你是说？”左相夫人停了砸杯子，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她此刻的脆弱摆在脸上，随便来阵风都能把她刮得不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