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颜坐在绵圌软的垫子上,听着雪茶汇报外面的情况。雪茶为人机灵,已经从外面的小师傅口中打听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此次祈福请罪,也只有她与靖北王李君羲二人了。苏倾颜在东厢房,李君羲在西厢房,男女有别,却要每日晨起去佛祖面前诵经。
本是卯时便要前去,但是苏文清特意为苏倾颜求来的特圌权,可以让她辰时再去。
虽然丫鬟们脸上都有些为苏倾颜不平,但是苏倾颜含笑未多言,她们也能理解,也都各安本分,将苏倾颜照顾好。
晚膳用了一些斋饭,还算清淡可口。
苏倾颜又看了看册子,也幸亏她有个提前处理公务的习惯,这七天在宝相寺也不会耽误外面暗流和春花秋月楼的事情,母亲的嫁妆铺子也有人打点妥当,她也就安心住下了。
夜间早早休息,第二日起床也不算困难。
净面后,苏倾颜让落葵取来衣物换上。浅粉色底锦缎长袍,逶迤拖地洁白软银轻罗凤仙裙,只是往轮椅上一坐,绝艳出尘,柔美纯净,便教人觉是仙童转世一般。
丫鬟们簇拥着苏倾颜来到宝相寺大殿的时候,里面那个黑色挺拔的背影,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李君羲身边的那位公公的脸色是不太好,明明来宝相寺就是让李君羲和苏倾颜名为祈福实则请罪。但是这靖北王李君羲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公公心肝儿一颤,哆嗦着开不了口的时候,李君羲冷沉的声音如寒风刮来“本王何错之有?或许公公你该问问北境的百姓。”
公公顿时哑巴了,无论怎么说,靖北王的战功都是实打实在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让李君羲来请罪,不过是他的名声不好,硬要往请罪上说,还未必刁难得了李君羲。
何况,掌握三十万大军和生杀大权的李君羲,根本不是吃素的。
见到苏倾颜来了,这公公看见这么个小女娃肯定比李君羲好收拾多了,故作正经的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苏倾颜比他咳嗽的还厉害,小圌脸涨红,似乎要将肺咳出来了。断断续续道“公公……咳咳、咳咳……见谅,我自幼身子……咳咳咳……”说到一半便是接连不断的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