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日会

欲参加小兰亭者,早早地到了几位担任考核的大儒那里,接受大儒们的评定,合格者欣喜若狂,不及者也淡然自若。举办小兰亭的曲水旁边已经坐了三三两两摩拳擦掌的士子,旁边梨林中,文人雅士更是济济一堂。

因此处离梁皇后的庄子不远,梁皇后并黛玉几人乔装打扮过后,索性带着几个丫鬟小厮一路步行,一路慢走闲看,权当踏青。

“你们几个谁要去小兰亭,谁要去文会?”略走片刻,已经隐隐看见人影了,梁皇后便问道。

“我去小兰亭。”穆灵君不假思索。

黛玉也道:“学生想去小兰亭看看。”

宋萱则思索了一会才道:“娘娘,我诗词功夫平平,就不去献丑了,我还是去文会看看吧。”

梁皇后赞成道:“也好,穆丫头和黛玉去小兰亭,萱丫头和我一起逛逛文会。”又对一旁的青霜道:“你去照看着穆丫头和黛玉,再去挑几个机灵些的丫头小厮跟着。”

梁皇后和宋萱先陪着穆灵君和黛玉一起去接受大儒的考核。担任考核的是五位先生,其中四位都是年过半百之人,剩下的一位却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一位刚刚及冠的青年,气度非凡,人采风流。他的穿着与时下文人不同,一身魏晋之人惯穿的紫色宽袍大袖,鸦黑的头发在头顶松松以一只白玉发冠束住,余则皆披于脑后。此刻他眼睑低垂,修长的手指正懒散地把玩着一枚青玉镇纸,似乎眼前的热闹喧嚣不能吸引他半分的眼光。

黛玉、穆灵君和宋萱三人还从未见过如此出众之人,目光不由得被他所吸引。梁皇后清咳一声,青霜上前道:“先生,我家二位姑娘想参加小兰亭,还请先生们出题。”

坐在正中央须发花白的老先生笑眯眯道:“不知二位姑娘擅长什么?”

穆灵君道:“诗书皆可。”黛玉也道:“都可,还请老先生随意。”

那老先生四周看了一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盛放的梨林道:“既然二位如此说了,不如就请以梨为题,选自己拿手的写一篇吧。”他又指了指旁边刚点上的一支梦甜香道:“就以此香为限,香尽即停。”

闻言,穆灵君思索片刻,便拿起了毛笔。黛玉则拿起墨锭,把备好的墨汁细细研磨一遍,又把桌上的宣纸理了理。

一旁的宋萱见了,忙提醒道:“二妹,香快燃尽了。”

黛玉也抬头瞧了一眼香炉,道:“也就罢了。”抓起毛笔挥笔而就。待到香尽之时,穆灵君和黛玉同时搁下毛笔。

老先生拿起穆灵君的先看了看,便递给一旁的人传看。几人都看过,又低声商议一番后,老先生才道:“姑娘的诗做得有了三分的意思,这小兰亭便算上姑娘一个名额。”说罢,他递上一条两指宽的长长的绣兰花的丝带道:“还请姑娘系在腕上,也好做个凭证。”

穆灵君接过,她的丫头墨染忙帮她系上。

老先生又拿起黛玉的诗,只看了两句,他便不住的点头,等看完全诗,他已经是高深喝彩。旁边几位见了,忙嚷嚷道:“老贺,快拿来我们看看。”这贺老先生意犹未尽,挥手道:“先等一等,让我再看一遍。”谁知,旁边已有性急者把他手中的纸张抢了过去。

几人的争抢引起了那个及冠青年的兴趣,他站起身,伸长手臂,便轻松地在四人的包围中把纸拿到手。四个老先生齐齐跳脚:“臭小子,快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