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她轻轻摆首,文铮这问话藏着什么深意她又岂会听不出,所谓的建议,直白点讲就是在问她对入驻神域有没有兴趣。

“我只是龙岛的主人,不便插手神域之事,明月圣宫的事神君与武炼神君自行决定便好,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就是查明容衍的去向。”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掌控神域,乃至整个神灵大陆,但若将来容衍有兴趣登那至高之位,她自是要帮他争上一争的。

“衍儿,他……可曾与你提起过我?那孩子,是不是很恨我?”

文铮端起面前的茶杯凑近唇边,微垂的眉眼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卫子曦抬眸细看着他,面前这人温婉如玉,素衣广袖发如墨,依稀间有容衍最初伪装时的模样,春山水绿的剔透明朗。

“我是他的道侣,于情于理我合该唤你一声父君。”卫子曦微叹一声,见他欣喜看来的目光,又道:“但我不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做出决定。”

文铮是长辈,是她心爱之人的生父,作为晚辈她无法对他疾言厉色,甚至无法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容衍对他的恨。

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告知容衍的态度。

文铮又如何会听不懂。

他苦笑一声:“是我糊涂了,我抛弃妻子,让他们母子受尽苦楚,他又如何会不恨我?”

“是我糊涂了……”

“……”卫子曦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关于容衍的母亲,关于他坎坷的童年,除了他本人,没人可以劝他释怀。

她提壶为他斟满空了的茶杯,“对了,我尚且有一事要请教神君,不知神君可否为我解惑?”

是为转移话题,也是确有其事。

文铮正色点头,“兽主但说无妨。”

“神君可知晓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山脉是浓黑色的,每座山峰都像是倒插着的剑,它们呈扇形排列着……”

她仔细形容着那日在梦中见到的情景,她相信那不是梦,而是她和容衍之间强烈的羁绊让她看到了他正在面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