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熹主仆去慈安堂请安时，得知齐枫今早已经离开了，离开前跟姜老夫人报备了一声，姜熹到了的时候，姜老夫人直拉着她说齐枫这小子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礼数周全之人。

因为昨天累了一天，姜熹今日又比往常还要迟一些起床，此时屋里只剩祖孙两个及奴仆们。

“齐二这小子跟你大姐到底是少了些缘分。”姜老夫人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在为姜霖难过。

姜熹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来，猜测着齐枫可能跟老夫人说了些真心话，再次表明了他的立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齐枫看不上大姐姐，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真切，大姐姐若是再自欺欺人就太难看了。”姜熹眨巴着眼，一脸真诚的姐妹情深。

姜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点得她额头一点点猩红，“你啊，这张嘴，该打。”

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姜老夫人都可以头一个想到姜熹，但凡她要的，就没有不给的，但是有一个，姜老夫人无论年轻时如何杀伐果断，到了这个岁数，就总想着平平安安，人多，热闹，最是不喜这些窝里斗的。

姜熹看了一眼姜老夫人绷着的脸，心底想着姜霖唆使林宝到处讲她坏话的事，却没忍心说出口。

“祖母，孙女知错了。”姜熹委委屈屈地道。

姜老夫人哪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只是有些人她能理，有些事她不好理，她抓起姜熹的手，见了她这幅模样，哪还能憋着，当即笑开，“祖母知道凡事你心里都有杆称，我年纪大了，国公府就靠你们年轻一辈了，筷子的故事，还记得吧？”

筷子的故事？

不会是那个吧……

“团结就是力量。”姜熹说完后，看姜老夫人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就知道，无论哪个时空，筷子都是这么比喻的。

只是她心底着实不能听教地去跟姜霖搞团结，但面对这个真心实意待自己的老人家，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敷衍地点了点头，该团结的，她还是会团结的。

姜老夫人还能不知道真心与敷衍，只她也不说，这些儿儿女女都是债。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姜熹一眼，又对锦华打了个眼色，姜熹抬头时，只见锦华出了慈安堂，不一会又进来了，手上抱着两只毛还没长起的小兔子。

他们很乖地待在锦华的怀抱里，小小的眼睛闭着，睡得十分安稳。

姜熹骤然才想起她昨日还带回这玩意，顿时有些眼黑，她知道接下来姜老夫人会说什么了。

“祖母。”她轻轻地道，“孙女……”

姜老夫人打断她的话，让锦华走到她的身边来，她有些皱纹的手，抚摸了下沉睡中的小兔子，“多好看的一对兔子啊。”

姜熹楞了楞，姜老夫人笑了笑，“雌雄有别，你难道没发现？”

她只看出两只兔子的毛色不一样，却不知道他们连性别都不同，但姜老夫人似乎话里有话。

姜熹撑开一双杏仁一样的美目，“祖母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何必拿兔子来打哑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