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家忙应下,玄衣男子转而又温声对盛澜道:“小姑娘,若你肯听话,改日叔叔便带你去吃好东西。”
盛澜一怔,木木点头,紧接着,东家见状,忙同两个护卫将她半推半送出了望月楼。
盛澜一出楼,便瞧见了楼外等着的亲人们,从长到幼,脸上无不都挂着焦急之色,其间,尤数盛姮脸上的急色最甚。见到亲人们的神情,盛澜才因自己的随意乱跑,而生出了自责之心。
东家低声对护卫道:“他们便是你说的寻女儿的人家?”
护卫应道:“是。”
东家抬眼,见正寻女儿的人家竟是温思齐,先是一愣,复又笑着上前道:“今日有要务在身,未能来温贤弟的接风宴,不曾想,居然在此地碰上了。”
温思齐见东家以贤弟相称,回称时,也未唤官名,笑道:“这便是我与容修兄的缘分了。”
东家容修笑着应下,转而瞧向了温思齐身旁的女子,谁知这一看,便痴了。
饶是他自诩风流,见过的美女无数,家中的妻妾也是个顶个的绝色丽人,可此刻一见盛姮,顿觉过往所见,皆为庸脂俗粉,粉黛三千,到了眼前这位佳人面前,都失了颜色。
温思齐见容修神色不对,再者深知此人风流成性,忙正色道:“这是内人。”
容修叹道:“早听闻月上国的女王陛下,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今日得见便知,传闻诚不欺我。温贤弟,当真好福气。”
盛姮双目正视容修:“公子说笑了,我早非什么女�酰�缃瘢�还�瞧�匆旃�囊唤椴家掳樟恕!�
容修笑道:“要我说,这做人,若天天忙于朝政,日日被政事缠身,这般活着,还有何乐趣?像弟媳这样的大美人,就该寄情山水,自在闺中,若真招惹了这俗间凡务,反倒不美了。所以,要叫在下说,弟媳的王位是丢得好,丢得妙。”
盛姮嫣然一笑:“容公子的潇洒之谈,听着倒是颇为有趣新奇。”
容修见盛姮这嫣然一笑,又看愣了神,片刻后,道:“弟媳能认同在下的荒唐之见,说明也是个洒脱之人,温贤弟,好福气呀。”
温思齐不愿容修再与盛姮相谈,礼貌地转了话头,道:“还不知我这闺女为何会跑到容兄处?”
容修这才不舍地把目光从盛姮的身上移开,将盛澜闯入雅间一事,简单地叙了叙。
容修没得玄衣男子的令,不敢泄露其行踪,故而这段述词里,无一字提及玄衣男子,更不曾提及盛澜认玄衣男子为爹之事。
盛姮和温思齐得知前因后果后,齐声向容修道了谢,容修自是一番谦让之词,言谈的时候,又趁机多瞧了两眼盛姮,这便心满意足地回了望月楼,入楼后,细细回味盛的姮美貌,又忽觉这盛姮的模样似乎有些熟眼,反复思索,却不曾记得在何处见过。
送走容修,盛姮方回头看向了老实下来的盛澜。她见爱女失而复得,又喜又急,千言万语到嘴边,又变作了斥责。
“出门前,我和温叔便叮嘱过你,莫要乱跑,你把我们的话听到哪儿去了?”
盛澜满心念着爹爹,听不进任何责骂之声,喜道:“娘,我见到了爹爹。”
盛姮听罢,心猛地一跳,面上仍持镇定,温思齐的双眉则是微微皱了一瞬。
半晌后,盛姮冷道:“你在此处说什么胡话?”
盛澜双目红肿,显然是大哭过,可此刻嘴角的笑却又如此明晰,让人一时分不清她是喜是悲。
“娘,是真的,我当真见到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