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也不说话,就看着赵蓁脸色换来换去,最后定格成让人不忍直视的傻笑。
她嫌弃的移开目光,再次为自己叹息:哎,都怪当年太小,见的世面太少,一不小心被她的外表骗了,后来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却也脱不了身了。
赵蓁并不知道她的好三儿心里在想什么,还沾沾自喜着呢:“母亲真好嘻嘻嘻。”
虞惜撇过脸,怕自己手痒干出点儿不符合她温柔娴静的气质的事儿来。
喜够了,赵蓁言归正传:“我走前托付给你事情怎么样了?”
虞惜是赵蓁认识的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人,赵蓁走之前拜托她留意季钰和季钊,虞惜当时就不是很情愿,赵蓁说了一箩筐好话,答应了一堆条件,她才勉为其难点了头。
“就那样呗......”虞惜不在意的玩着帕子,季钰季钰,总是这样,三句话离不了季钰。
赵蓁拉拉她袖子:“别啊,咱们三儿最好了,快告诉我,啊?”
虞惜扯回袖子,别扭道:“他又不是没张嘴,你自个儿问他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性子,对路边的也够都存着一份善心,季钊那蠢货是他亲堂兄,就算真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告诉我。”
季钰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仁慈太过,偏又太出众,活脱脱就是个靶子。
从小到大,赵蓁打过的架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季钰,但她却从不认为这样的季钰有什么不好,在她心里,季钰就该是善良的,不被世俗所染的纯净清澈,纵然这样的性子会吃很多亏,但只要有她在,就决不会让季钰受分毫委屈。
赵蓁不曾与虞惜说过这些话,有时还会说几句假话让虞惜开心开心,但虞惜心里未尝不清楚,季钰之于赵蓁,便如同赵蓁本人,所以就算她不喜季钰,答应过赵蓁的,她也绝不会食言。
“他好得很,季钊被你教训过后就学乖了,季家也防着呢。”
季家可不缺聪明人,兄弟阋墙乃是乱家之相,季家如今正值上升之际,哪里会犯这么大的错。早在赵蓁走之前,季老太爷便着手将季钊和季钰隔离开来,只是怕人说嘴不敢做的太明显,赵蓁走了没多久,季钊便去了国子监,据说就是季老太爷的手笔。再后来,季钰考上了白鹿书院,季钊在家跟着夫子念书,一个月都不定见的上一面,季钰读书太厉害,短短五年就从书院里脱颖而出,相比之下,季钊这个连书院门槛儿都进不去的人就更尴尬了。
季钊做不到季锦兄弟那样豁达,好几年都不曾跟季钰说过话了,平日里见着也装作看不见,好像这样季钰就能不存在了一样。别说害季钰,他现在吃住都在书房,等闲不会出门,只一心用功。
不知情的人对季家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二房嫡孙已经是解元公了,长房嫡孙虽然还没考上功名,但就看这努力的劲头,加上季家家学渊源,迟早又是一个才子。
虞惜说话慢条斯理的,说到天黑也没说完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赵蓁不听完睡不着觉,便让虞惜留下过夜,明儿和她一块儿去街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