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玥自己抱着那捧画卷走上走廊，走廊里的几位大臣见到萧瑾玥后纷纷对她见礼。裴衡这个在白天终于穿上人皮的也恭敬地对她行了个叉手礼，看她的眼神也像是看寻常人一般，疏离且尊敬。

和昨晚出现在她寝殿的那个有着天壤之别。

萧瑾玥咬了咬牙，和大臣们见礼，简单交谈了几句。大燕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大臣们找萧文彦的事情比自己急多了，萧瑾玥便在他们后面等着。大臣们一个个进去又离开，最后就剩了裴衡一人和她留在走廊上。

萧瑾玥的神经绷紧了起来。

裴衡这人到了白天，重新披上了昨晚被他烧掉的人皮，才像是个人。他目光温和地看着萧瑾玥，声音像是华清宫里的温泉水。

“很久不见殿下，不知殿下近来可还好？”

“昨天之前还不错，只是昨夜突然开始有了梦靥。”萧瑾玥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对着裴衡微笑道。她的目光微移，看到了裴衡垂在身旁的手。她确信此时看到的那只手上有了三道抓痕的手背在昨夜时还光洁如玉。再联想起今早守在她床前的蛋黄，谜底很容易就得了出来。

干得好！今天回去给蛋黄加餐！

“但好在我养了一只通灵性的猫，一直守着我，帮我把脏东西赶了出去。”她在说“脏东西”的时候语气压得格外重。裴衡听了却也不生气，他依旧目光温和地看着说暗话刺他的萧瑾玥，只觉得这样的她实在是可爱。

突然就起了一个养猫的念头。

裴衡的眸色加深，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可身上的气质却和方才不大一样了。

“裴相可要注意些自己的行为，这里是承庆殿！走廊后便是皇上办公的御书房，可容不得您再去寻个小黄门狂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