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浑不在意，“你随便问，答不答看我心情。”

“运动会上那个头铁学妹火了，不光学校论坛和贴吧，我还在微博上看到了有关这件事的长微博。”

学校贴吧论坛她倒是想到了会有相关的帖子，倒是没想到居然微博上还有消息。

杜明泽关掉水龙头，把碗摞在一起，“我看到了那个横栏的断口，断口平整，根本不是受外力撞断的模样，而是像被利刃切开的平滑断口。你知道吗？平整的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样。”

杜明泽转身看她，语气戏谑，“你说铁头功总不会是指脑袋上长刀子吧？”

程烨不自然的错开杜明泽的视线，嗤道：“你又没有练过铁头功，你怎么就知道铁头功不是脑袋上长刀子的。就算以前不长，说不定改版了呢！新版的铁头功别说劈横杆，说不定还可以劈山呢！要是当初沉香学了这个说不定就可以用头劈山救母了！”

杜明泽没理她的胡说八道，敛了眸子，“你晕倒的时机太巧合了，原因也太搞笑了，睡着？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突然想起你说你要变超人了，可能是真的？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疯了，可是……”杜明泽抿了抿唇，轻声问她：“这是真的吗？”

程烨张嘴想辩解什么，又无力的闭上。

像脱离了水的鱼儿，徒劳的翕动着嘴唇也得不到足够的氧气。

她们都是独生子女，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没说过，但杜明泽对她来说既是朋友又像是兄长。当他在这种场合，以这样的神情这么问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是真想全都告诉他。可是不行啊，自己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况且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要连累他担心自己。

见程烨为难，杜明泽烦躁的揉了两把自己头发，“算了算了，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杜明泽错开程烨，走出餐厅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程烨还站在餐厅没有动，脸上混着庆幸和难过的复杂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抬手使劲揉揉自己脸，也走出餐厅。

杜明泽正在玩手机，程烨看不清他表情。

“唉，程小烨，出身平凡的超级英雄们大多都很低调，你晓得的吧。你也得学学怎么藏好自己的特异功能啊，虽然我觉得有点难，可我不想在研究室里看到我的青梅。”

杜明泽是一贯的轻松打趣的腔调，这听得程烨心里又酸又涩，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

独自保守着身体出现莫名伤口的秘密，独身前往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一度曾让她十分惶恐，她也想过告诉父母，可又怕父母会担心。如今有人可以和她一起承担这个秘密，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让她觉得好受不少。

“唉。”杜明泽长叹一口气，收起手机，“程烨你赔我辛苦建立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

无意中他瞥见程烨神色，杜明泽坐直身体，他有点慌但还是嘴硬道：“干嘛干嘛，你可别哭啊？！你哭我也是不会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