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接到报警并负责处理铁丝割头案的不是市公安厅,是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虽然重视这起凶杀案,但因为犯罪现场是露天现场,勘查范围大,可疑痕迹分散等各种因素,案件拖延迟迟未破。
案发现场是在北区近郊处,报警的民众并没有什么保护现场的意识。相反还有不少猎奇心理,爱看热闹的好事者一拥而入,不仅对着尸身大肆拍照,而且随意进行踩踏,把现场破坏的一干二净。更糟糕的是当天大风,死者身上的零碎物品,以及可能存在的零碎线索被吹走不少,给勘察造成了许多麻烦。
陈飞鹰提笔在参会资料上划去现场线索这一条,痕迹线索已经被破坏殆尽,不过没有凶手存在的犯罪现场,来自受害者的物证线索提供不了太大帮助。
眼看刚得出来的结论又要沉底,众人情绪有些陷入萎靡,刘老却依然老神在在,点了现场唯一一个还没发言的人:“小陈同志说说,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反应了半秒,陈飞鹰才意识到这声“同志”是在叫他,起身征询:“我有几个疑点,但要用到放映仪。”
刘老唔了一声:“用吧。”
他走到台前,操纵电脑展出几张图片,其他人视线跟着过去,屏幕放出来的是案发现场的环境照片,不是尸体部分,并不血腥恐怖。
上面依次标注一二三,分别对应第一起案件到第三起案件的现场图。照片上是两根电线竿的特写,中段部分有崩裂凹痕,是绷紧的鱼线在上面长时间绑缚所造成。
众人观察分析,许至清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阵子,还是没琢磨出里面的名堂:“这个哪里有问题?”
陈飞鹰放大了水泥电线竿上的崩痕,上面用数字标注了痕迹的长度和深浅:“鱼线在上面绑缚的时间长短,和电线杆上的凹痕深浅成正比关系,鱼线捆绑时间越长,痕迹越深。”
老梁会意:“我懂你意思了,你是想把上面的痕迹深浅作为时间参照物,推算出凶手具体的作案时机。”
他话锋一转:“可这么着得出来的时间,不准吧?”
“是不准确,”陈飞鹰嗯了声:“不过能大致推测出凶手作案时间。”
“第一名被发现的死者死于七月二十九日,死亡当日被警方发现,但鱼线崩出的勒痕想要达到电线竿上凹痕的深度,产生所需要的时间至少在四天以上。事发为周日,凶手应该是在周二左右布置的作案现场。”
“而第二起案件的被害人出事时间为周一,凹痕的产生大概需要两天,因此凶手布置现场的时间往前推算大概为,周五或周四。”
他顿了会儿:“第三起的案件表现一样,凶手通常选择在事发前几天布置现场。再根据当地居民的调查报告,第一,三起案件凶手作案时间为周二及之后,第二起案件为周四及之后。”
出事的小道虽然人迹罕至,但也不是毫无人烟,一个星期总会有几个人经过,在排除这些人作案可能的前提下,他们经过的时间点确实还没发现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