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曹素贞脸一白,顾不上去看谁在笑话自己,嘤咛一声,捂住了脸。
曹老太太在二房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在谁身上栽过跟头,怎么也没料到温鸾居然直接反驳她的话,当即愣了一下。
半晌后,曹老太太反应过来,脸色阴沉如水,冷笑着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道理。你去了松柏堂,反客为主,惹人笑话。要不是你在长房说了不该说的,为什么贞娘会哭着回来?谁允许你去的!”
温鸾轻笑一声,模样乖巧:“老太太,我是客,在二房是客,在长房也是客。我不如曹家姐姐,明明是客却有老太太的庇护,在二房人人都得捧着敬着护着,当做主子般伺候,到了长房,也将架子摆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曹老太太眼神阴沉:“伶牙俐齿,你的话意思是贞娘不懂规矩了?曹家最重规矩,贞娘如果不是没了亲娘,还轮不到你欺负!”
所以,没了亲娘就是最大?
她也没了亲娘,怎么不见护着。
曹素贞哭红了脸,嘴里嚷着“娘”。
温鸾没理会她,微笑看着曹老太太:“曹家姐姐没了娘亲,的确可怜。可这个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老太太,您上来就训斥我欺负人,做错了事情,可听到此时,我实在听得糊涂,长房是不是真的答应过姐姐什么?要不然,我去外头问问,看看旁人知不知道曹家姐姐和长房是什么关系。”
曹老太太脸上青青白白,指着温鸾的脸,气得直打哆嗦:“你想做什么?想坏了贞娘的名声不成!藻娘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你坏的不是贞娘一个人的名声,你坏的是整个顾家!”
“老太太此言差矣。”温鸾道,“我从没想过要坏谁的名声。就连我家七姐,想当初她与我的未婚夫私相授受,我也为了她的名声好,主动退亲,告诉满城百姓是我不要这门亲事,和七姐私下的言行举止无关。老太太这么说的话,看样子我也该告诉永安城里的人,顾家长房是只许曹家姐姐一人进出了,免得都受无妄之……”
“你敢!”
曹老太太惊呆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都是自己的主动退让,听起来好像十分贴心,可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想到曹素贞做的事要是叫她传到了外头,曹家的脸面,顾家的脸面,还有曹素贞……曹老太太一阵胆寒。
看着面前两张目瞪口呆的脸,温鸾叹口气,仿佛一片真心被人白白浪费。
“你敢!”曹老太太怒喝一声,搂紧了曹素贞,“你娘教你的规矩呢,难道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你居然敢威胁长辈?你疯了不成?”
温鸾歪了歪头,看她:“所以,老太太,您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我娘教我的规矩,我都记得。我娘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道理。曹家姐姐去得长房,为何我去不得?曹家姐姐能与老夫人说话,为何我说不得?难道就因为是老太太您定的规矩,所以我就得乖乖认错,以后离长房所有人远远的,最好连看都不要看上一眼?”
她撇撇嘴,双手靠在背后,脚下轻轻踢了踢。
“这莫须有的错,叫我怎么认得了。难道老太太还要学话本里的贪官污吏,来一个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曹老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怔了半晌。
曹素贞抬手,斥道:“休要强词夺理!”
温鸾回她:“我说错了什么?”
难道曹老太太不是想要“屈打成招”,仗着身份,逼她认这个错?
可归根究底,她又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不过就是莫名其妙被曹素贞哭出了问题。
“你这孩子,难道我是这般黑白不分的人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曹老太太此时回过神来,见曹素贞脸上一下青一下白,顿时心疼的不行,压着满腔怒火,安抚其温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