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无碍的,无碍的。
未曾有旁的人看见,只栩儿与我,谁都不可能会说出去。无碍,无碍的。
沈辞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慌里慌张替他将纽扣系好,抓起自己刚才搁在一旁的手帕,一溜烟跑出了浴室。
“小姐……”
“小姐……”
见沈辞出来,众丫鬟忙俯身行礼。
“小姐,是喜鹊照顾不周,请小姐责罚。”
回来时已有人向她禀告了晏栩犯病之事,她一听说立刻便候在了门外,且等着沈辞出来训斥。
沈辞却心不在焉的,直到她说话时才注意到有这么个人跪在自己面前,也才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小梦被自己关在柴房里。
望一眼满脸歉意的喜鹊,沈辞忽的就想到了前世的那个夜晚。她为了救自己,自告奋勇将金兵引走,最后惨被糟蹋,横尸城楼。
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起来吧。”她道,继而又吩咐道,“今儿个天色已晚,让那丫头先回房休息。明儿一早给她点赏钱,打发了吧。”
“是。”喜鹊应道。虽有点意外,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哥儿的事,小姐向来严肃,自然是不会继续留她在府里的。
只是未料到,一向心慈手善的小姐,今日竟会如此杀伐果决。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露面?”沈辞望着她起身后,才又问道。
喜鹊将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垂首回道:“老爷心口有些痛。方才用过晚饭后,又请大夫来瞧了一遍,小姐您不在,我便去前院帮衬了一把。”
是被她给气的。
沈辞顿觉心中愧疚不已。
“现在如何了?”
话虽问了,却不等人家答话,抬脚便已经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
“小姐,”喜鹊伸手又将她给拦了回来,“大夫瞧过后便给开了药,方才喝过,已经睡下了。小姐,您还是明日再去吧……”
犹疑片刻,沈辞终于还是点头。
“喜鹊,扶我回房吧。”
“我身上累得紧,你吩咐下去,明日早起,谁都不许来叫我,直到我自己想起来时为止……”
“是。”
。
这一睡,便是三日。
除了期间偶尔起来问过几回沈伯奕状况,顺带喝过一些淡茶外,其余时间皆瘫在床上。
终于在第三日清晨,喜鹊有点按捺不住了。
手掌叠在小腹,恭恭敬敬地喊了几声“小姐”,见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之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背。
“小姐?小姐?”
“您都已经睡了三日了,可是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莫不是,前几日的风寒还未好?要不,奴婢再去请大夫来……”
“嗯……”
喜鹊正趴在床头上询问,就见那人突然坐起来,惬意的伸了个大懒腰。眉眼清明,唇角带笑,仿佛刚从一场美梦中醒来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