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陆玉锵跳下去后把他翻起来,牧清的一身白全染上了一层灰,额头上撞出了一块巨大的血口,几行血慢慢沿着面部轮廓往下流,看着就触目惊心,陆玉锵把他抱在怀里,不敢摇也不敢动,只能去摸他的脸蛋,喃喃地喊着他。

牧清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身体冷到了极致,在大夏天里像是抱了块冰块,陆玉锵也不敢带他去医院,抱着他正要进屋里,见怀中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先是脚,再到手,然后是整个身体彻底消失不见,陆玉锵整个人呆若木鸡,只有在看到脚边掉落的染血又染灰的衣服时,才清楚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所以是怎么了,怎么的小卷毛还没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时候,摔死了?

他的那个所谓的小干爹摔死了?就这么......死了,毫无意义和尊严地死掉了,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来?

陆玉锵处于一种极度崩溃和极度懵逼的状态,任何的语言都不能描述他此时的心情,他先是望了会天,又看了会脚边的地,觉得情绪有些苍茫茫,最后慢慢捡起底下的衣服,踉跄地走到那棵桃树下。

这是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树,他爸当时从别的地方花巨资买的,运来的时候就赞不绝口,说是找到了宝,喝酒的时候能把它给夸上天,后来果真没有看错,桃子多到能够簌簌地砸至地面,力道大得能够在旁边的小土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土坑。

这是一棵生命力十足旺盛的桃树,旺盛到最后甚至成了精,还聪明,能够进城来找他。

陆玉锵还是有些懵逼,他把衣服盖在桃树的枝干上,自己双手捂脸,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良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哭,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如果说牧清真的就这么死了,陆玉锵确实会有些难过。

毕竟都有睡一张床的交集了,平心而论,陆玉锵对待牧清还算是有耐心,自从他五岁开始跟爸妈分房睡后,几乎没有跟别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已经算是特殊。

陆玉锵在院子里坐了几个钟头,直到天色渐暗,向姚再次疯狂给他打电话时,他才愣愣地说好,我马上回来,向姚听着他的语气有些失落,便问他这是怎么了。

陆玉锵说他没事,挂断电话后从地上找到牧清掉出来的钥匙,准备开门离开,他刚走到门边上,身边忽然闪过一物,自带biubiu发射的音效,陆玉锵低头看,见地上砸了两粒桃子,一左一右,精准发射。

这一画面让陆玉锵想到古代暗杀的名场面,黑衣杀手甩出两刺刀,刺中被暗杀者的左右衣袖,将其困于墙面,然后狰狞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