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她额边发丝抚顺:“北霁帝君未替我看紧你,待他出关,我得与他好好清算。”指尖掠过她因酒而嫣红的面颊,划至她微微张开的殷红双唇,热气吹拂在他指尖,惹得他快了心跳。
正要移开手,她双唇忽然动了动,指尖猝不及防被她含住,感觉温热小舌在指腹轻轻滑过。
他眸色一暗,抽回手指,无奈又气恼地瞪看她。她倒好,睡得死,全然不知无形的撩拨。
倏然白光一闪,沅止顷刻变回六岁孩童模样,他微叹,维持不过半柱香时间。爬到枕边,在她身旁躺下。
不一会儿,澧兰一个翻身,本能长臂一捞,将他揽入怀中。
清晨薄雾缭绕,朝露沁脾。
空中有一花状云朵飞速穿行,正是澧兰带着沅止前往云狐岭参加婚宴。
澧兰盘坐云上,支着下巴瞅着正打坐修炼的徒儿。如此用功,路途也不忘修炼,作为师父应当欣慰和开心。
但今日异常。从她昨日宿醉醒来后,他就没唤过‘兰儿’,只叫她师父。而他向来只有生气才会在两人独处时喊她师父。
有个聪明且心思深沉的徒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现在,琢磨不透小家伙的心思。问他怎么了,他只淡淡瞥她一眼,好似在说:你且自行体会。
澧兰蹙眉思索,楠艾曾说她酒品不太好,莫非是前夜醉酒说了什么话伤到他?
她瞄了几眼徒儿,“咳咳!”清咳两声,他没反应。
“咳咳!!”又用力咳了两声。
沅止终于睁开眼,面无表情道:“师父不知修炼时被强行打扰会筋脉受损吗。”
澧兰窘迫干笑:“反正都打扰了,你且收心,听为师说几句话。”
“师父想说什么,徒儿听着。”
澧兰坐正身子,神情严肃道:“为师许是酒品有些差,那晚责骂了你,你可讲出来,为师会好好反省,也同你道歉。”
说完,她目光一瞬未移盯在沅止脸上。见他双唇微抿,好似难言之隐。糟糕,果然是醉酒伤了他!
澧兰甚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安抚,让他骂回自己?徒儿这般善良,估计做不出这等事。
就在她自责思虑时,沅止开了口:“师父未曾责骂。只是徒儿不愿见师父为那人伤心。气自己弱小,能力不足,不能替师父分忧,也不能帮师父去天庭解气。”
沅止别开眼,抿唇倔强的模样。
小家伙心思细腻又不敢同她说,原来是担心自己,澧兰心头泛酸,张开双臂:“阿止,过来。”
沅止迟疑少刻,慢慢爬到她身旁。
澧兰将他搂在怀中,下巴搁在他头顶:“为师听你的,日后不再因胥迁君的事难过,也不再让你担心。阿止可能原谅为师?”
沅止靠在她怀里,攀着她手臂,嘴角浅浅笑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