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兰飞至树干落下,摇晃了几下才站稳。揉了揉眼睛,仍旧模糊不清,她左歪右拐走去,笑眯眯:“郎君生得好俊。”
“你都瞧不清我,怎知我俊?”
澧兰走至他面前,缓缓蹲下,一手撑在盘绕复缠的枝干上,朝他凑近了端详,两人面容间隔不过两拳。
树下的楠艾一颗心提得老高,她这……这是要作甚?
澧兰以为凑得近该瞧得清,都快瞧成了斗鸡眼,却是更模糊,脑袋还有些犯晕。她晃晃头,眼前有四张嘴巴,她该亲哪个?唔...随便吧,总归就是尝尝鲜。
寻了个方位,她低头对准直下,却是他右脸颊的位置。哪知他脑袋微微朝右侧倾,恰好与她四唇相贴。
澧兰醉晕前想着:原来亲亲是软软的,还有些凉。
澧兰半梦半醒间睁开迷蒙醉眼,抱着她的是胥迁君?挣扎着最后的酒劲,她扯着他衣襟:“你不是说想娶我吗?到底娶不娶!”
片刻后,只听他答道:“娶。”
她眨眼便意识全失,埋头倒在他怀里。
翌日清晨,百花殿的牡丹花起得最早,展开了雍容身姿,花开富贵。
忽一阵贯耳之音响遍整座百花殿:“兰兰!兰花儿妹!醒来没!”
水榭庭院的芍药都被惊得颤了颤。有几株幻化出意识的花灵见怪不怪,又继续睡去。
澧兰揉了揉酸胀的脑袋,下床把外裳披上,手指随意捋了捋头发,打开门就见楠艾奔过来。
她两手挡住楠艾扑来的动作:“没醒也得被你吵醒了,日后你且优雅些唤我,省得惊坏我的百花们。”
楠艾不理她的控诉,直接走进屋,坐在桌旁,不客气的给自己满上一杯茶。跑得急了有些喘,一口灌下,“过几日都归隐山林了,还关心啥百花,日后百花殿换主,我也不会来了。”
澧兰在她旁边坐下,喝了两杯茶润润干哑的嗓子,宿醉真是难受。
楠艾瞥向她,试探问道:“还记得昨晚之事吗?”
澧兰闭眼揉着额头:“不就是跟你去栖木林喝了一宿酒吗?”
楠艾追问:“然后呢?我们遇到了谁?”
澧兰半睁眼,奇怪看着她,昨晚还有其他人?
见她苦恼沉思状,十有八九把后边的事儿忘干净了。倘若她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估计哭都来不及。楠艾吊着胃口道:“昨晚可是遇到大人物了!”
澧兰狐疑瞧看她两眼闪烁兴奋光芒的样子。
楠艾凑她面前:“你可知天庭有谁是从不公开真……”
“楠艾也在啊!”一道爽朗笑音霎时插入,打断了楠艾的话。
两人朝门外望去,来人身着竹青长裳,墨发以木簪挽起一些,身形修长,步态轻雅,正是掌管世间草木的启木神君昱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