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莲扯了扯他衣袖,嘟嘴道:“她是谁?这玉佩精致贵重,是何物?”
澧兰秀眉一挑,堂堂花神都不知?这小姑娘忒没眼力。
胥迁神色闪烁,解释道:“这是花神澧兰,这玉佩是曾经感激花神帮我一个忙的谢礼。”
姚亦莲低眸敛悦,看向澧兰:“原来是花神,小仙有礼。”欠了欠身。
澧兰冷眼睇向不敢同她对视的男子。真心实意的感情换来只是一句谢礼!他却能面不改色维持温和的假象,说着谎言。
胸间压着一团火,澧兰将玉佩塞他手中,面上平静如水:“这忙就是各取所需而已,哪敢要谢礼,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继续吧。”
她抬步离开,走了几步,又从袖中掏出一玉白小瓶,转身朝他们扔过去。
胥迁反应快,探手接住,手掌展开,是个丹药瓶。
澧兰道:“这是药神君前些日研制的新药,我因好奇就顺了两粒,估摸日后可以用来行善,刚好赠予二位当见面礼,不必客气。”
胥迁不解她意,拒绝也不对,收下也不是。
倒是姚亦莲悦眉一笑:“小仙谢过花神,敢问花神这是何药?”
澧兰一本正经道:“药神君说专/制/脑损肾虚,此药珍贵,且吃且珍惜!”说罢瞬步眨眼消失。
姚亦莲从胥迁手中抢过丹药瓶砸在地上,愤恼道:“她分明是故意羞辱我们!”
胥迁安抚她几句。到底是他对不住澧兰,羞辱便羞辱吧。可澧兰竟一点脾气也没耍,淡然不惊的模样,她果真毫不在意吗。
回到百花殿,楠艾一把抱住澧兰:“别憋在心里,该哭该发泄,都可依着自己。”
澧兰轻推她,奇怪道:“他将感情当玩笑,与我示爱,历了情劫又变心,这般心思不定之人,放了便放了。为何要哭?”
楠艾哑然口呆,被弃之人往往不是会伤心欲绝哭上几回吗,她是不是太冷静了!
次日,澧兰大清早觐见天帝,递了份辞呈。
而后天庭八卦满天飞。说花神被胥迁上仙伤透了心,悲伤之余无心公务,欲归隐山林当一方闲散山神。
深夜时分,弦月如勾。
天庭西处僻静的栖木林,两女子席地对饮,一人裙白如初雪、柳眉潋目,一人裳碧似翠荷、烟眉俏眸。
楠艾续上酒:“你究竟在辞呈上写了啥?今日司命跑来问我,说天帝找她商谈了整整五个时辰。”
澧兰微醺,皱眉想了想:“就是让天帝定个天规,但凡还未历情劫的神仙禁止谈情说爱。”又得意笑了笑:“我是不是大明大义?以免日后再出现被抛弃的伤心之人。”
楠艾白眼一翻,你怕是要成为天界的公敌,调侃道:“我可瞧不出你是伤心人,还有心情谏言。”
澧兰仰头又是一杯。烈酒辣喉,即便再醇香,也烧得她心头难受。她低眉静默,一动不动,忽发出抽鼻声,又发出细碎哭音。
楠艾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倏然抬头,脸上挂着两行泪,哇的一声就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