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惊醒,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刚想开口解释眼前的情况,就吃到了绝儿扔来的一记枕头。
“给我滚下去!”绝儿将脸埋在被子里,都不敢去想昨天夜里馒头趁着自己睡着干了些什么……
“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对我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我都还是黄花大闺女,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馒头越听越不对味,想上前让绝儿冷静听他说,却隐约听到被子里的哽咽声,只好暗自叹息,顺从的下了床。
绝儿强忍着眼泪,见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拉下被子露出眼睛偷偷看了看。
“我昨晚什么都没做。”馒头立在床边委屈的看着她,没来及穿上鞋子的两只脚掌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窘迫,“只是背上的伤口疼,那长椅实在是睡不下去,后半夜才上了你的床。”
绝儿哽咽了一下,将信将疑的提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身衣服还好好的,没被人动过。
“真的!?”
“真的。”馒头用力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阵才低声说道:“要不然你能一点都不知道么……”
绝儿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嚷道:“你给我住嘴!臭流氓!”
馒头慌乱的摆了摆手,生怕又说错话火上浇油,“我不说了、不说了……”
绝儿咬着嘴唇,冷静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被子里出来。她在馒头的注视下走到了放着罗盘符纸和桃木剑的那个木箱旁,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背着身低声对馒头说:“你过来。”
馒头瞥了一眼从绝儿身旁露出的桃木剑一端,心里咯噔沉了一下,还以为绝儿要拿桃木剑收拾他,便紧张的挥手笑着说:“我、我就不过去了……”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绝儿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回头看了馒头一眼,见他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边上,两眼盯着她手边的桃木剑发愣,想了想之后便笑了。以馒头的个性,想来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我不打你,你过来,我给你背上涂点药。”
绝儿转过身,拿着药瓶走到桌旁,冲馒头招了招手:“坐过来,给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馒头紧张的舔了舔嘴,踮着脚尖慢吞吞的坐到了桌旁。
绝儿将他衣服的后领往下扯了扯,看到他肩下白皙纤薄皮肤包裹着的鲜明肩胛骨时,脸颊微微一红,赶紧取下药瓶上的瓶塞,将里面装着的金创药药粉倒了一些到自己的手心,轻声说道:“上药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忍。”
“嗯。”馒头侧过头往绝儿的手里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怕疼的眯缝起了眼睛。
绝儿这才看清原来馒头背上的伤口不只一处,不知是昨天晚上伤口沾了水,还是像他说的那样因为睡了长椅的原因,伤口不但没有结痂,竟还有发炎化脓的趋势。
“别再沾水了。”她将手里的药粉轻轻倒到了伤口上,立马听到馒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很疼?”
“不、不疼!”馒头偷偷皱了皱眉,“涂完了吗?”
绝儿伸直脖子悄悄看了馒头一眼,见他疼得都快睁不开眼了,便使坏笑道:“没呢,多涂点好得快。”
馒头一听,倏地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麻溜的将衣服拉好,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脯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了。”
“那好吧。”绝儿忍着笑,给了他这个“男子汉”一分薄面,收起了药瓶。
她将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将两人换下的衣服全都拿去洗了晒在了屋外,回到屋里便看到馒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看就知道是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