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喂药什么的,于她来说是常有的事,又怎会生出烦躁之意?
一碗药喂到底时,原本热烫的药汁已经有些凉了。萧虞试了试温度,蹙眉放回了漆盘上,道:“药凉了,拿下去吧。”
“是。”小太监端着药碗和一堆用过了的松江布退下了。
萧虞又小心抽了靠枕,扶着萧澄躺好,这才擦着手看向那群御医,问道:“如何?”
众御医相视一阵,从里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橘皮的老妪,拱手回话:“禀世子,这药是好药,更难得的是正对至尊的病情。只是……”
见她迟疑,萧虞追问:“只是什么?但讲无妨。”
老妪道:“只是至尊的身体太过虚弱,怕是会……虚不受补。”
虽然已早有预料,可萧虞还是忍不住一惊:至尊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她连忙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这……”老妪又迟疑了起来。
萧虞心急如焚,蹙眉喝道:“说!”
老妪为她气势所摄,心头一跳,不由自主便脱口而出:“若是用气血充足之人的鲜血做药引,此药便尽可放心服用。”
也不怪她迟疑,实在是太/祖武帝最是厌恨这等类似巫蛊的救治之法,多年以来,这些东西早沦为偏门了。
而这老妪,恰恰就是喜欢研究这些偏门的医理。
果然,她话一出口,便见燕王世子秀眉一拧,便要发作。
“世子,”老妪连忙道,“人血本就是最为温和的滋补之物,若由它做引,才最是稳妥啊!”
萧虞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骤然而起的怒火,转头询问其余御医:“此法当真可行?”
作为武帝的忠实拥簇者,萧虞对这类东西更为厌恨。但若是能救至尊的性命,用又何妨?
众御医皆点头应是。
“那好,”萧虞俯身自靴中抽出匕首,“拿碗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血做药引什么的,当然是作者菌瞎编的。
但古方中的确有很多用人体器官入药治病的例子,也算是编得有根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