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长杆一撑,轻舟便离了岸,穿行在残荷枯菱之间,又快又稳地往湖中岛而去。
因着他们两个一路上慢悠悠的,等他们登上了岛,萧樗三人已在琅嬛水榭前迎候了。
“拜见至尊。”以萧辟为首,三人齐齐行礼。
“都起来吧,今日是家宴,都不必拘束。”萧澄笑着抬手虚扶,三人顺势起身。
“阿辟堂兄,阿琛堂姐好。”萧虞礼貌地叫人,却独独露了萧樗。
萧辟二人亦颔首还礼,萧樗却是大大的不满:“喂、喂、喂,我说阿虞妹妹,我这么绝世美男子,就站在你眼前头,你居然都看不见的吗?”
“阿樗堂兄误会我了!”萧虞满脸的真诚,“阿虞只是想在最后单独问候堂兄。对了,堂兄的伤……好了吗?”
她眼神意味深长地从他的腰部划过,嘴里说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没伤到什么不该伤的地方吧?”
萧樗凤眸一膛,只觉火气上涌。碍于至尊在此,他不能上演全武行,只得牙疼似地挤出一抹笑,磨着牙说:“多谢阿虞堂妹关心,为兄好得很!”
“那我就放心了!”萧虞夸张地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萧樗:呵呵!
——这个萧虞,果然生来就是克他的。当年在碧水书院时是这样,如今进了京还是这样。老虎不发威,你当本世子是病猫啊?
“好了,别闹了,咱们进去吧。”萧澄适时开口,将萧樗酝酿的半口气生生憋在了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别提多难受了。
他控诉地看着萧澄,心里第一千零一次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帮着阿虞欺负我?从前在碧水也是,如今在皇宫也是……
“咳!”萧澄被他这双湿漉漉的凤眼看得有点心虚,掩饰般地咳了一声,右手一抬,搭在萧虞下意识伸出来的手上,由她扶着往正殿蓬莱阁走去。
萧辟忍着笑,道:“阿樗堂弟,走吧。”
“至尊已经进去了。”萧琛也憋得满脸通红。
萧樗委屈地磨了磨牙,憋屈地说:“你们想笑就笑吧,忍着也挺辛苦的。”
“噗——”
“噗——”
两人同时破功,又几乎同时收声。
萧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