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也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萧虞这是在心里过了一下便抛诸脑后了。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除了替母亲看望姨母外,就是想得到一些帝都的最新消息。
很显然,贺兰佳也知晓她的目的,命贺兰坤将妹妹送来的几箱子礼物收到库房后,便带着萧虞和贺兰乾去了书房。
若说萧虞自认是个斗方名士,那贺兰佳就是附庸风雅的典范。
她明明是武将出身,对那些诗词书画天赋不高,这书房却偏按照当世雅士的偏好布置,连座位都不是椅子,而是仿古的竹席。
萧虞面色一苦,却也无法,只得随着跪坐下去,只祈祷待会儿站起来时腿别麻得太厉害了。
“世子,请。”
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贺兰乾瘫着一张脸亲手泡了茶,将头杯奉客。
“多谢表兄。”萧虞捧着京城里最流行的清茶,勉强抿了一口,昧着良心赞了一句,“好茶!”
——真特么的难喝呀!
至此,她总算是知道贺兰坤那跳脱的性子是从哪遗传来的了。同时也在心里悄悄向已逝的姨丈致歉:对不住,先前险些冤枉您了!
未免贺兰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比如拉着她品诗赏画什么的,萧虞连忙切入正题:“姨母对今日早朝之事怎么看?”
贺兰佳果然就正了神色,道:“自至尊登基以来,请求立后的声音便从未断绝,但至尊却自始至终都态度坚决,从来没有松口过。”
萧虞点点头:“此事我在北疆也有耳闻。若说登基之初不愿立后,是怕皇后权欲心过重,影响至尊掌控朝堂的话,如今都已经是天启十年了,怎么还是……”
“这……”贺兰佳迟疑了一瞬,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咳!”下首的贺兰乾连忙咳了一声,阻止了母亲说出口。
“表兄?”萧虞疑惑地看着他。
贺兰乾放下茶盏,蹙眉道:“不过是无聊之士臆测的无稽之谈,母亲莫要误导了世子!”
被儿子教训了,贺兰佳却不恼怒,颇有些讪讪:“我这不是……让世子心里有个底嘛!”
萧虞不着痕迹地扫了这母子二人一眼,心道:看来,大表兄在候府之中说话很有份量啊。
“究竟是什么事?”萧虞道,“姨母既然已经说了一半了,索性就干脆一些,都说了吧!免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贺兰乾鼻息一重,低头饮茶。
贺兰佳看了儿子一眼,对萧虞道:“许多人私下里都传:至尊之所以迟迟不肯成婚,是因为……不爱红颜爱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