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点点头：“欸。”

他们以为清欢已经睡下，说话声虽然已经往下压了，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清欢睁着眼，想着原本故事对这位美儿的形容。说她眉如秋水，国色天香，身段娉婷又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眼角眉梢十分冷艳，是个冰美儿，为了讨好她，陈应章一掷千金，花招百出。

大夫人刘氏为了寻来这么位美人儿，也可是费了不少劲，搭了不少银钱，这对夫妇，为了一个美人儿，险些费了半幅家当。

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在征服的过程中，美人儿越难搞越上心，而后院里头，包括美艳无比的清姨娘都太过讨好顺从，久而久之，最后陈应章更是眼里心里只看得到这么位美人了。

本来是为了寻个美人分了清姨娘的宠，最后清姨娘是如愿被撵出了府，但大夫人刘氏也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清欢院的小厮偷偷摸摸去守了一晚，还没来得及回来禀报呢，清欢院先迎来了陈应章府上的其他几位姨娘。

“不是我说，往常谁不知道清姨娘你才是老爷的心尖宠，可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贱蹄子，连这三分地都没踩熟了就霸占了老爷一晚上，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是真真儿不把清姨娘放在眼里。”

“可不是，说是大夫人的远方表亲，谁家的远方表亲来的头晚就分了院子，还勾得老爷去了她院子一晚上？”

那院子，离正院近，反正是比她们这些破院子好，原先他们伺候老爷伺候得高兴了问他要都不给，现在直接给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狐媚子！

“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儿一早，老爷就开了自己的私库，把里头的值钱玩意儿给送了好些过去，咱们谁有这面子，就是清姨娘也……”

清欢听着他们明里暗里的骂那位，不住的说她有多的宠，暗地里又拿她做比较，抬别人踩她，一个劲儿的想引她发怒。

当她听不出来的吗？

“左右我们就是些不得宠的，不像清姨娘，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谁不知道往日她最得老爷宠爱，可瞧如今？反正啊是我我就忍不下去。”

清欢淡淡的反问：“黄姨娘既然忍不下去，何不前去找老爷讨个公道？”

一个姨娘讨公道？说出去都是个笑话的！

说白了，像她们这种身份，连清白人家进来的贵妾都比不上，只能算得上比下人身份高些，一朝得了主子的恩宠有了荣华富贵而已，连个正经婚书都没有，讨公道？讨的哪门子公道？

要是上头的主子们不高兴，直接捏着她们的卖身契把人一发卖就是，压根都不必过问的，她们窜说着她去闹，说不得就能惹了陈应章不高兴，觉得她无理取闹，贪心不足，再由她跟那位新来的美人儿对上，要是两败俱伤就更好了，她们在后头渔翁得利，挡事的没了，一举双得，可真是会打如意算盘。

“我？”黄姨娘指了指自己，有些愕然，随后拂了拂耳畔的发丝摇摇头：“我不行，我们都是这府上的老人了，年纪不小了，又没宠，去闹了也是白闹，不像清姨娘你，年纪轻轻的，人又俊俏，这么水灵的姑娘不给自己争取争取，等到了我们这时候，就知道整夜整夜孤苦难眠的滋味了。”

其他几个姨娘也语重心长的跟她说没宠的不好过。

什么彻夜难眠啊，什么月例被苛刻啊，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啊等等。

“你啊还小，不懂这些，我们进府年久，难免给你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