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方才被钟素一甩竟扭伤了脚,这时行礼行得便慢了些。钟晴便趁机笑着赔礼:“几位殿下,还请恕我姐姐失礼!她才走路不小心伤了脚,这时候行礼便不大方便。”
那位别着马鞭的公子上前一步,笑道:“这位姑娘原来身子这样娇弱!快别多礼!”说着伸出右手,似是要来扶钟素。
许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护着了钟素:“多谢公子!我表姐身子不适,就不耽搁几位王爷和公子了。几位请便。”
那公子闻言也不气恼,转过脸对钟晴和梅莹笑了笑,接着便随延王大步向前走了。
梅莹收到了这样一个笑容,顿时喜得要笑出声来,也不去管钟晴了,自顾自笑眯眯地跟了上去,边走边轻柔地扭动腰肢:“公子,您腰间这金鞭可真气派……”
钟晴见状气得冒火,不甘示弱地娇声道:“莹儿,你慢些走,等等我呀!”说着便要摩拳擦掌地跟上去,不料却被钟素拽住了袖子。她回头对钟素怒目而视:“做什么?”
钟素瞪大了一对无辜的眼睛奇道:“咦?姐姐受伤了,妹妹不是应当侍奉在侧吗?方才妹妹替我赔礼赔得挺像那么回事的,总不会不愿意侍奉吧。哎呀,若是这不友不爱的名声传出去,任你长得再好也——”
“你竟敢威胁我!”钟晴咬牙切齿地道,恨不能在钟素脸上挠五条血印子出来。她才要多骂几句,却瞧见走在最末的景王惊讶地回过头,仿佛听见了自己姊妹二人的争吵似的。
钟晴对那俊美的景王甚有好感,这时不想给景王留个“嚣张跋扈”的印象,便原地站着不肯动弹,想等景王走掉。
谁知那位景王爷竟原地站住了,似乎在等着瞧她究竟会不会去侍奉钟素。钟晴无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扶住了钟素,慢慢向芙蓉园走去。
因为钟素伤了脚,三人便走得慢,渐渐便落了延王后头老大一截。
钟晴想要把钟素抛下先行吧,却总能瞧见那景王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眼神,弄得她只能耐着性子慢行,在心里把钟素骂了个臭死。
钟素本就伤了脚,如今又不愿意叫钟晴如意,更加是走一步歇两下,边歇还边摇头惋惜:“哎呀,妹妹不过‘随手’推了推我,这脚如此不争气,竟疼了起来,当真令人恼火!”如此做作,直磨蹭得路上都没人了,她才假作忍痛,快走了几步,进了芙蓉园。
这时已近巳时,园中的长案已满了一大半,空余的都是最末的位子。钟晴见了顿时急得跳脚,那涂着丹寇的手直指到了钟素眼前:“钟素你是不是故意走那样慢的!如今害得我只能坐在最后,你满意了?”
钟素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我怎么会故意拖妹妹的后腿呢!咱们姊妹二人相亲相爱,绝对不会有什么龃龉。妹妹不是故意害我伤了脚,我自然也不是故意害妹妹坐末席,清儿,你说是不是?”
许清听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要笑却忍住了,用力抿着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钟晴见这表姊妹俩沆瀣一气地欺负人,气得无话可说,只狠狠翻了两个白眼,扔下钟素去找靠前的长案了。
许清见钟晴气走了,顿时笑得弯下腰去:“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促狭了?今天你一句重话没说,却气得钟晴直跳脚,真爽快!还有呀,人哪有后腿?你说拖她后腿,岂不是骂她是小狗?”
钟素回过头一本正经地问:“是吗?我骂了吗?”直把许清逗得格格而笑,钟素又假作恍然大悟:“哦,好像真骂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入座吧!”
才坐了没一会,上头的内侍就拉长声音通报了起来:“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听了,都赶忙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