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郡主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神色,倒深深地看了两眼钟素,笑着谦逊了两句,招过一个丫鬟,吩咐道:“好生带钟大姑娘进去!”
这一句嘱咐,显然是高看了钟素一眼。
也不怪玉福郡主惊讶,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庆昌伯钟家有三奇。第一奇,就是晚进门的顾氏是大房,早先进门的许氏倒是二房;第二奇么,这庆昌伯夫人竟是二房的许氏,反而不是大房的顾氏,皇帝竟也笑着由他们去了;第三奇么,就是大房儿女都争气,伯夫人许氏所出的一双儿女却平平无奇。这时看来,却全不是这样了。
钟晴一向手段了得,不过先钟素几步进内院,已和一帮贵女打得火热,见钟素进来,还愈发得意,先冲着钟素使了个示威的眼神,紧接着便妙语连珠说了好几个笑话,逗得郡主娘娘们开怀不已。
钟素见了,既不羡慕,也不气馁,笑着和边上几位贵女不咸不淡地闲谈起来,显然没将钟晴的示威放在心上。旁边有心明眼亮的郡主或姑娘,便又高看了钟素一眼。
钟晴原以为钟素又要像以往那样摆出一副哀哀戚戚的表情,自己便可趁机贬损几句,谁知这时却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当真令人郁闷,一气之下,连南安王府兰荣郡主的问话都没听见,惹得兰荣郡主连连皱眉。
“钟大姑娘,你今日这身打扮倒清雅,既不过于素净,又不过于艳丽,更妙的是,极衬你。”说话的女子年龄稍大,一身打扮不显华贵。
“灵华郡主谬赞了,小女不敢当。”钟素谦逊道,“只不过小女不如我二妹生得好,因此平日里打扮也不便太过华丽,小女总觉得,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这话说得很是,几位妹妹,你们说是不是?”灵华郡主轻轻点头,问道。
“是!”“灵华郡主说的极是!”旁边几个女子都连连赞同。
这灵华郡主便是北静王府最受宠的一位郡主,因从小身子娇弱,因此北静王和王妃都格外疼爱,从小便是人参当饭吃,当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如今十七了都未相看人家。
今日在花会上,灵华郡主可说是身份最高,年龄最长。更重要的是,灵华郡主身子弱了些,脸上便少些血色,一向只作清淡雅致的打扮,女孩子们虽然愿意亲近她,却不愿学她打扮,如今钟素和她打扮得相仿,可不是得了她的青眼?钟素得了灵华郡主一句赞,便抵得过旁人的十句好话了,只不过,她还不是钟素今日要找的贵人。
“姐姐,我瞧你今日的打扮虽然不奢华,却是温柔可亲,比晴妹妹得体多了。”说话的正是容礼伯府的二姑娘梅莹,她一向将钟晴当做攀比对手,因此反倒和钟素能说上两句话。
“莹妹妹说哪里话,我不如你多矣。”钟素微微笑了笑,捧了梅莹一句,却不接“比晴妹妹得体”的话。说起来庆昌伯府和容礼伯府不过是面子情,梅莹与钟晴也是一样,见了面就成日的比这比那,二人都是恣意张扬的性子,自然说不到一处,因此梅莹往往来和钟素搭话,也不是真和钟素好。
这时梅莹得了一句赞,心满意足,又得意地和其他贵女说话去了。
“咦?你们看!怎么玉福郡主领了个两位面生的姑娘进来?我从没见过的。”钟晴忽地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