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的神情平静下来了，尽管她从来没有透露过什么，所以之前惊讶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或许她早就有所预感——在贝狄威尔特别亲近“亚瑟王”之后。

也许，阿尔托莉雅自己也觉得，如果贝狄威尔不是因为知道了她是“莉莉”的话，不可能就这么喜欢上“亚瑟王”的。

虽然对于贝狄威尔并非来献身，而是来讨论这种问题，阿尔托莉雅还是挺失望的，只是贝狄威尔说的也的确是她现在的心病之一。

她不可能放弃联姻这个作为王的责任，但是她同样对于那个自己要迎娶的女人怀有愧疚之心，只是，再怎么抱歉，她也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一个国家不可能没有王后，而且出于国际形势需要，也的确需要联姻，她和那位桂妮薇儿的婚姻是必须的。

就像是贝狄威尔是在确认了有三日月这一道保险的时候，才敢尝试去插手亚瑟王的命运一样，阿尔托莉雅也是确定了联姻对于国家的稳定之后，这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

可以说，这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了，若是曾经的她甚至不会多考虑自己的想法，现在好歹把自己的意愿加上了，只是放在了国家后面罢了。

所以，阿尔托莉雅才会决定，只要贝狄威尔流露出了一丝一毫的那方面意思，就代表这他理解她，支持她，她自然就会把人吃抹干净，反正这种风气是习以为常的，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至于王后……反正她也不是男人，不可能给那位王后男人的疼爱，她只会给其应有的尊荣，以及两国的友好往来，想来那位王后也应该明白才对。

在这个女性地位低下的时代，所谓的王后也只是一个象征着两国友好，王的枕边人的摆设罢了，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能够给这位王后所有的一切，除了一个“真正的丈夫”以外。

这个待遇不是很好，但是也不算很差了。

当然，即使在“情人制度”非常流行的现在，阿尔托莉雅面对着贝狄威尔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不知怎么回事的心虚感，不然的话，行动派的她早就挑明了。

“抱歉，我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贝狄威尔之前热血沸腾的冲动也已经渐渐冷却了下来，现在的他正在思考怎么说服阿尔托莉雅，总不能直接说“时之政府在维护历史一定要你死，所以我想试验一下能不能欺骗历史”这种理由吧？

和阿尔托莉雅不同，贝狄威尔其实对于两人之间更进一步的关系是不抱任何期待的，不然他也不会故意逃避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不仅仅是身份地位这种简单的东西，而是时间和空间。

何况，他一向明白，喜欢一样东西，一个人，并不是必须要占有，他并非是一个霸道的人。

贝狄威尔第一次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实在和妹妹一起投喂小动物们，并且想要把那些流浪猫猫狗狗，或者小鸟什么带回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养父母就告诉了他们兄妹，如果把那些小动物们带回家，就代表着他们要为此负责，而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照顾那些小家伙们，因为父母的工作很忙，光是他们自力更生就已经很困难了。

如果做不到照顾那些小动物，负担它们的生活的话，私自把它们带回家是非常不负任责的行为，只会让它们丧失自己独自生存的能力。

那之后他们兄妹就不再提领养动物什么的事情了，只是偶尔会去买一些宠物粮或者带着自制的什么点心去投喂，只是偶尔看着那毛绒绒的一团团的小东西，就会觉得很满足很治愈了。

所以，现在贝狄威尔尽管已经察觉到，自己喜欢莉莉，可是却也没有一定要和莉莉发展出什么关系的坚定，只是觉得自己尽可能地能够帮到她，能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努力，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比起阿尔托莉雅的期待，贝狄威尔更多在思考怎么帮助她度过难关。

“莉莉，我只是觉得，让你和那位女性成婚的话，你就必须告诉她真相，但是如果她……”

“我现在，想听到的并不是这种无趣的事情。”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贝狄威尔，“只要她嫁过来了，就等于是和我绑在了一起，她是必定会帮我保密的，不然她也无地自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