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车阵的骑兵立即就看到不妙的形式,他们再度分兵,往吴夫人他们身后杀来。
吕范掏出竹哨子吹起来。他的哨音与吴夫人和孙河的不同,悠长的哨音夹着催命的紧急。那些两个小阵合击一个骑兵的,立即就有一个小阵退出来。已经把自己眼前的敌人干掉的,开始调头。
与吴夫人他们刚首尾相衔的骑兵,就遭遇了红着眼掉回头的小军阵。已经取得胜利的吴夫人和孙河,不管那些还在与少量骑兵纠缠的小阵,立即调头对付再度分兵过来的骑兵。
恰恰好拦住了要在后面杀过来的这几十人。
吕范的腿都要吓软了。
车阵里传出喊杀声,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
那车阵缺口留的宽度可以轻松跑进去一匹马,不过两匹瘦马挤挤也能一起进去。朱治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让军卒放了几波箭后,见骑兵回射并有骑兵冲进来,他就喝令一半的军卒停止射击,俯身钻到车子下面去。
这就给外边的骑兵一个信号,好像里面的人不多,先消灭了里面的军卒去。
二三十个骑兵挤挤擦擦地就冲了进来。
进去后就傻眼了。
都和朱治的感觉一样。
那堆积的木箱,竖起来的车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木质乌龟壳,偏偏还传出几个孩子变调的哭声、女人哄孩子的劝慰声、哞哞的牛叫声、男人安抚躁动不安的牛群说话声。
就在他们傻眼的片刻功夫,朱治的一声“杀”成他们的催命符。刚躲起来的弓箭手、事先掩藏起来的□□手,从车底下钻出来,抓住机会把骑兵击伤,掉下马的骑兵则被先藏起来的那些持刀的军卒料理了。
车阵里面的惨嚎声,立即盖过了孩子哭、老牛叫、男女的哄劝声。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车阵里面就恢复了安静。
跟在最后的骑兵,有那心眼多的,立即调转马头逃跑。
吴夫人喝止想追击的孙河和吕范,“赶紧把军卒的伤口先清理了。逃掉的那点儿人起不了风浪。”
这一仗打胜得比较惨烈。
朱治带过来的军卒,守在车阵里面的基本没什么受伤的。跟着吕范出去的,大半带了伤。
孙河带的部曲各个身上都挂了彩,死了二十多个,重伤爬不起来的有十几个,看着也是不能熬过今夜的模样。
跟着吴夫人的骑兵也是各个带伤,重伤的那俩个看着也是难熬过去的。
吴夫人喊朱治带人把里层车阵打开,让那些工匠和仆妇立即烧水,先煮细盐给士兵处理伤口,再煮浓稠的咸肉粥喂给伤者,然后其他没受伤的人再吃饭。
饭后吴夫人带着孙权、吕范还有提着药罐的仆妇,先给每一个重伤的喂汤药,然后是轻伤的。又吩咐伤势轻的照顾重的。一直忙到天黑了,才算是把轻重伤的军卒们基本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