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倒吸一口冷气,梁山把这二十万大军的上层将领,差不多一网打尽了啊。他无奈地提马上前,那么多想剿灭梁山、免得官家真的退位的心思,都得收起来了。
扈三娘空手看着童贯单人独骑出列,越来越近,心里说这人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大军再一起向前,面对的只有是火炮的轰击。
相距百多步的时候,扈三娘对身边的鲁智深说:“喊童贯下马。”
鲁智深大喝一声,“童贯,大将军命你下马。”
童贯看着严阵以待的梁山军阵,苦着脸不得不滚下马来,一步一步往阵前走。高俅瞪大了眼珠,他这是来送死的吗?二十万大军,他整军过来,梁山的火炮能打多少炮弹,多少还有一拼之力啊。
他哪里想得到童贯是被吓破胆了。他上次被扈三娘从中军大帐里捉上山,虽然在童贯的心里是认为梁山是出其不意用了迷药,而这次居然是用火炮打出来迷药,才又经历了火炮炸死炸残骑兵营……
童贯步行到距离扈三娘只有十余步的地方,抱拳行礼。
“臣童贯参见官家,望官家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大礼参拜。”
扈三娘淡淡地童贯说:“免礼。你已经知道道君皇帝禅位了,为何还弄出这么大的、喊打喊杀的马军排场?”
童贯脸一白,顾不得周围几千人都在看他了,大声说道:“臣是来迎接官家入中军检校,不曾想被误会了。”
童贯一语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不知道官家禅位给扈三娘的将领,还没有从昏昏然就被俘虏的遭遇明白过来,脑袋还都是木的。都在想这厮不愧是内宦出身,眨眼就再认主子的献媚话,真的就是能张口就来得的。
高俅畏惧脖子上架着的刀,他不敢转动脑袋,涨红了脸,斜着眼睛喊道:“童贯,你,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到刚才那自称林冲的人,恨不能立即就剜他心肝的狠绝,明白了童贯带着大军匆忙回汴梁,明白了童贯是真的没有对付梁山火炮的办法,才撤军回京的。他还猜测道君皇帝一定是被梁山用什么鬼魅伎俩吓得禅位了。
想明白了这些,高俅也明白梁山放童贯回京的意思了,明白扈三娘是嫌弃童贯带来的军卒人数不够,明白自己会中了梁山的奸计,送来二十万大军过来,明白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童贯把手里抱着的头盔放下,又摘了身上的佩剑,再次躬身抱拳对扈三娘说:“道君皇帝退兵的诏书已经到了,禅位与大将军的消息只有我和高太尉知道。末将向大将军投诚,以后为大将军牵马坠蹬,誓死效忠。”
鲁智深开口打断童贯的话,“大将军将择日登基为皇帝,哪里用你牵马坠蹬。”
童贯立即接话,“是,是咱家说错了。奴婢愿意随伺官家左右、服侍官家。”
随伺官家左右、服侍官家?在场的人先被童贯自称奴婢打击到了,你再怎么的想表忠心也是统军的将领吧?
然后大家猛然意识到童贯这厮是宦官,是有可能跟随在女帝身边的。
“哼!”几声不屑的冷哼,不用说都是对童贯去的。童贯不敢抬头去查看是谁在哼他,但他听出来有那晚看着他的、被称为武将军武二郎的人。
他不禁也在心里哼道,等咱家服侍好了新君,得了新君的信重,再找你们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