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晁天王先在这里住下,我打发庄客去探看朱仝在沧州如何了。得了准信,哥哥们也好动手救他去梁山。”
晁盖等千谢万谢了柴进的安排,就在柴进的庄子上住了下来。
柴进把梁山的两件礼物拿进去给妻子。看妻子捧着小巧的螺钿梳妆匣子,看完外面照里面,爱不释手、稀罕的不得了,就笑着对妻子说话。
“这匣子,我看有二个妙处是别的都不及的。”柴进见勾起妻子看自己了,才继续侃侃而谈。
“一个是里面的银镜是个稀罕物,再一个是外面镶嵌的螺钿图案。我猜想那原画定是出自名家手笔,你看这兰草栩栩如生的摇曳姿态,真是不可多得的丹青佳作。”
柴夫人点头,手指轻抚那兰草的花纹,好像重一点会摸坏了的。
“单这一幅螺钿画也所费不少。”
柴进击掌,“娘子与我不谋而合了。我才对晁天王几个说过单凭这幅画也能值得百十贯了,娘子可认同?”
柴夫人再度点头,“不知他们那里寻来的好画师,凭这幅兰草也能在东京立足的,或许能入了官家的眼。”
“甚至再得个太尉?”柴进揶揄了一句。
柴夫人无奈地朝丈夫笑笑,“唉,到底是他们赵家的天下,怎么折腾也是他自家的事儿。”
柴进沉脸,目露不悦。
“贼子辜负了先祖,欺凌孤儿寡母,窃取了柴家江山,哼。”
柴夫人忙勒令屋子里的丫鬟都闭嘴,把人撵出去以后才说:“夫君,这事儿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我们夫妻总要为儿子、女儿多着想一点儿的。”
柴进凑近妻子,把自己听来的有关梁山那些说了。
“娘子,你说那扈三娘的所作所为,像不像能让天下奉她为主的啊?”
“夫君,你可要想清楚了。”柴夫人放下梳妆匣子,双手抓住丈夫的手,“如今我们有铁卷丹书,赵家为了面子好看,也得让柴家嫡系一脉好好地绵延。要是你与梁山往来密切,看梁山在青州、江州的作为,那是杀官造反的行径,咱们莫要被牵扯进去了。”
柴进低头不语,柴夫人急得摇晃丈夫的双手,“夫君,就是梁山造反,才有多少人?东京的人马过百万,朝廷派过去十万人剿匪,梁山怎么能抵住十万大军啊!”
柴进喟然长叹,“娘子说的有道理。但看扈三娘的所作所为,都是盛世明主降临的做派。她要是能得了赵家的江山……”
柴夫人明知丈夫的心结是劝不转的,也只好委婉说道:“赵家占据江山,我们尚可以凭祖宗遗泽度日,要是换了人,我们可就要仰人鼻息了。”
“让他们赵家子孙安稳地享受百年富贵,我们却不得不偏安一隅,哼。”
柴夫人攥紧了丈夫的双手,满目担忧将心事一泻无余。
“好啦好啦,你莫要这样担心。朝廷官员与我们柴家怕有瓜葛、退避三舍的,我们要是不与京东东路的好汉们勾连密切,怕是什么无赖汉子,都要到我们头上撒野了。我就保持如今与他们的这样关系,你就放心吧,我会把握分寸,不会参与太深。”
柴进安慰妻子的话,也就是这么说说罢了。他开始筹谋怎么能帮着梁山、尽快壮大梁山的实力了。
至于晁盖他们关心的朱仝,没两天呢,庄客就把朱仝的情况打听得很详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