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就见炕桌上的饭菜还没有收拾,看样子也么米吃多少的。贾琏跪在炕里,凤姐坐在迎门的炕桌西边,大姐儿蹬着凤姐的腿,由贾琏抱着,凤姐还搂着大姐儿。地下围了一群的丫鬟在劝,“二奶奶,二奶奶,可别哭伤了身子。”
贾赦就觉得自己的心头火,突突地往外冒。这一个二个的,就都看不得他有个孙子了。
强自提气喊道:“都闹什么呢?”
屋子里的丫鬟这才发现贾赦进来,看贾赦脸色不好,呼啦啦立即跪了一地。
秋桐秋实扶了贾赦坐到炕对面的太师椅,有丫鬟立即捧上茶盅。
贾琏抱着大姐儿,大姐儿又给凤姐搂着身子握了一只手,偏大姐还舍不得松开贾琏的脖子,一时就难以起身。
贾赦那个气啊,定是琏二这不靠谱的又招惹了凤丫头,偷摸了那个丫头才会这样。
凤姐放开大姐儿,要起身下地给贾赦行礼,贾赦就说:“凤丫头,你坐好了。待老爷给你教训琏二”
转脸就阴恻恻地对贾琏道:“琏二,你是皮紧了?”
贾琏抱着大姐儿,就着跪着的姿势转向贾赦:“父亲,儿子惭愧。还希望父亲给儿子做主,给凤丫头和大姐一条活路。”
贾赦看贾琏红着眼,神情激愤,什么叫给凤丫头和大姐儿一条活路,自己什么时候要不让她们娘俩活了。
贾赦瞪着眼看贾琏,那表情就是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吃了你。
贾琏就咽了咽口水,说道:“父亲,儿子今日奉父亲命,送太太去皇觉寺,跪一个月的平安经。一个月后把太太接回时,太太会把受的苦发泄给谁?”
贾赦不是贾政那不通俗物的人,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这是凤姐怕邢氏回来拿她做筏子,发泄怒气呢。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有为父在。”
贾琏就低头给大姐儿搽眼泪,声含悲凉,“父亲,您在,儿子和媳妇自是有您做依靠。可是也日日提心吊胆的。就像父亲昨夜说的,您要是一直昏迷,凤丫头怕就是以后都要在皇觉寺了。”拍拍大姐儿后背,安慰大姐儿。“就是大姐儿,以后能得去皇觉寺,也是好命。要是太太把她许到不堪的人家,儿子遵从孝道,”贾琏哽噎的说不下去,放大姐儿在炕上坐好,给贾赦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