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些刻线,分明是假的。”
也许戚桓在他的阿槿死后曾回来过,看到了石桌上的二十八条刻线。但他回来回来的太晚,刻线已经稍显模糊。这些依循着过往的记忆划出来的刻线,却是风化过后的。
——因为,曾经的‘阿槿’在刻画这些线条时,曾经刻画的很深,很深。
由于时长用手指沿着刻线的地方抚摸,还曾被凸起的棱角划破了手指。而现如今,刻痕犹在,但血迹却依旧被接连的岁月侵蚀掉了。
可不管怎样,这石桌留有阿槿的痕迹,若是真的,戚桓不可能会震碎它——永远不可能。
迟槿遂将那块石桌碎片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戚桓低头,一眨不眨望着背迟槿放下的石块。
迟槿什么也没说,甚至连望都没有望一眼戚桓,擦着他的肩膀向外走去。
“你曾对我说,‘私以为,你便是他。’”戚桓仍低着头,“你在迷雾中踟蹰不前时,我先于戚施找到你。然后你说,我便是他。”
迟槿脚步不停,回道:“是吗?抱歉,我忘记了。”
这一回,戚桓没有留他。
没多久,院子里只剩他一人。他在满树桃花下站了许久,站到春花谢,夏叶绿,秋叶黄,冬枝枯……他站了许久许久,终于自嘲笑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这句话之后,便是崩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