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握拳,“那师兄方才为何会哭?”为何现在又笑了?
迟槿似乎看出他未曾说出口的后半句,笑道::“我做了个噩梦,魇着了。醒来后一时分不清虚实真假,便哭了。直到看到你——”他捉住戚施手指,笑意加深,“便开心了。”
戚施握拳,干涩道:“能叫师兄那么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梦?”
迟槿却摇摇头,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石桌上第二十八条刻痕,“若是哪一日觉得不可怕了,我再告诉你便是。”
至于自己为何要笑——迟槿垂眸——因为他不知他有没有资格哭。
自从跟随戚施进入结界之后,周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实在是辨不清了。
至于戚桓,迟槿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和戚桓在一起的,是《进击的蟾蜍》一书当中的‘迟槿’,被秦柯剥夺了身份的‘迟槿’。那个‘迟槿’是真正的迟家嫡子,而不是如今鸠占鹊巢的他。
现如今,戚桓回来了,等他的人却不在了。若此刻仍是幻梦之中,他该兴奋的喜极而泣。
可当下并非梦境,面前站着的是戚施,而非戚桓。若戚施知道自己为了旁的人喜极而泣,该当如何?
于是迟槿只好如往常一般笑。这笑容有些虚幻,仿佛能轻易被微风吹散似的。
“十七。”迟槿笑道。
戚施立即应道:“我在。”
“我想暂行同你分开一段时间。”他眼神空洞,仿若缺少灵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