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比迟槿的无措,戚施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自认定力强大,却只在师兄一个轻浅的吻下原形毕露,一时情难自禁,就将他师兄压在了树干上,上衣都顾不得脱,险些褪了他的裤子直接上。要不是师兄开口阻止,恐怕他又要犯错了。师兄他虽然同意他留下,但未曾将两人之间的芥蒂去除之前,恐怕早晚会犯同样的错误。在那之前,情||事却是急不得的。
所以在发现迟槿独自外出时候,便急忙跟了上来。想继续昨晚的话题,说出来的话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其中大半还是围绕着他师兄的徒弟张不二的。这般模样,好像两人是初初表明心意的恋人一样。虽想同对方在一起,却总因为羞怯而不敢开口。
如此想来,戚施倒觉得有些好笑了。只感觉他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十五年前时候,时隔十年与师兄相遇,与师兄相处起来却好似在一起许久般自然随意。如今年纪见长,反而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分明师兄就在旁边,却连手都不敢牵。
这般想着,戚施反倒放松下来。手心依旧因汗水而黏腻,他搓了搓手,道:“其实我知道的。”
迟槿直觉他要说的话很重要,便微微正了脸色。
“我知道师兄之所以将我接回月阑珊,是因为早先与我互换丹田之故。”
迟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戚施。戚施注意到,回以一笑,继续往前走。迟槿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什么时候知道的?”
“师兄从鬼域离开之后。”
迟槿顿了顿,道:“仔细去查,确实能查出来。”
“很早时候便想知道为什么,但真正决心要查还是五年前时候。早先时候,在师兄昏迷那十年间里头,人微言轻,每日想的只是拼命修炼,好活着将秦柯捉到师兄面前。”
“你不必……”
“师兄要说‘不必如此’吗?”戚施打断他,摇了摇头,“可那时候,除了那样做,我不知如何排解心中仇恨。索性便去修炼鬼道,以期进入鬼域。”
迟槿叹了口气。
戚施接着道:“秘境试炼时候,若不是师兄叫我出来,我恐怕还会等上许久才会与师兄相认,好将沧月一并带到师兄面前。可人算不如天算,师兄一叫我,我便忍不住了。”
这五年时候,戚施曾不止一次想过,若当初师兄叫他时候,他没有现身,而是等到他足够与第七城抗衡时候才出现的话,是不是便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事?
但直到昨晚时候他才发现,无关他出现时机的早与晚,他从根本上就用错了方式,自以为对他好的将他推开,其实是师兄最不屑的。他的师兄并不是娇柔的菟丝花,需要依附于迟家或者他的保护才能生存。骨子里就充满了傲气的人,却被他当做吃不得苦的瓷娃娃,也难怪五年前他回去时候,师兄不愿原谅他了。
想着,戚施自嘲一笑。当初还是太天真,以为到了迟家,第七城便不会步步紧逼,沉溺在蜜罐子里去,等到出事时候,已经是回天无力了。
“钊离现身迟家之后的十年里,鬼域第七城逼得紧,没什么空闲,也就没有去查证当年之事。真正决定要弄清真相时候,是在师兄离开鬼域当天。那时害怕师兄以后再也不肯见我,想起师兄曾说‘欠我的’,便想着,若是我知道了师兄欠我的是什么,是不是就会叫师兄回心转意。”
戚施说到这里停下,略微惶恐的看向迟槿,声音怯怯的:“师兄,你莫怪我。我当时只是糊涂了,冷静下来后便将这下作法子抛在脑后去了。”似乎是为了强调,他拉住了迟槿的手,很是用力,“我再不敢逼师兄的。”
他当初几乎已经把迟槿逼到了绝路,若再想不开去用这法子逼迟槿与他一起。以他师兄性子,十有八九会将丹田剖出来还给他。单是想到这种结果就叫他心如刀绞,如何敢再去逼他?